袁景怀见他一脸煞气朝自己大步走来,吓得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叫嚷道:“你!你们谁敢动我……告诉你们,我爹是朝庭命官,敢动我一下,绝对没有好下场!”
顾凌遥冷冷一笑,突然抓住他双手,右手五指如钩掐住手腕处,然后用力一旋,只听“咔嚓”一声骨碎的声音,袁景怀的双手就被硬生生拧断了!
“啊!”他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凤凰嫇心里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这个人当年让他受尽侮辱,吃尽苦头,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顾凌遥,你帮我个忙,将他身上那个做孽的东西切了!”
此话一出,袁景怀连痛也不顾不得,差点没哭出来,哀哀切切的讨饶:“别!别!玉儿,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凤凰嫇看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就觉得格外痛快,袁景怀生性-好-色,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流连风月,他今日偏不杀他,就要除去那做孽的东西,岂非让他比死还能难受?
顾凌遥眉眼平静,缓缓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
剑影挥舞之际,金星点点,碎布乱飞,眨眼的瞬间,袁景怀的下半身已不着一物。
他惊恐的大叫着,涕泪横流,可是双手已废,连护住那处都做不到,一声接一声的告饶:“大侠饶命!玉儿!玉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不管他如何呼天抢地,对面的两人皆恍若未闻。
冷光一划!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洒在凤凰嫇脚下,他嫌恶的缩了缩双脚。
袁景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你想如何处置他?”顾凌遥将长剑擦拭干净,插-入剑鞘,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仇得报,凤凰嫇眯着眼睛笑起来,无比兴奋的说:“将他扔到长安大道上,这个时辰不会有人经过的,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造化了!呵呵,知道吗?他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如今也叫他尝尝这种滋味。”
凤凰嫇嘴角上扬,笑颜如花,显得极为高兴。
顾凌遥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却有淡淡的怜惜涌上心头。
他突然很想抱住他。
☆、重逢
皇帝听说太子回宫,还将孟临卿一并带回,不禁大喜,立即召见了二人。
谨华殿,东侧暖阁。
宫人们已经依照旨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展逸携了孟临卿静静站在翡翠销金帐幕之后,依稀能见到前方一道朦胧人影。今日父子三人再次碰面,个个各怀心事,心境大有不同。
四下寂然无声。
描龙绘凤的紫檀几上摆着摊开的批阅一半的奏折,旁边累得高高的奏折相距不足一尺之地摆着一口精致的白玉瓶,里头斜插一株新剪的红梅,此时已疏疏的开了两三朵。
洁白无暇的玉瓶,艳丽如焰的红梅,两相辉映之下,红得醒目,美得张扬,并伴随着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
而角落里的黄金盘龙走凤宝鼎亦正燃着沉檀香,烟云袅翠,幽幽流动浮淌,这清冽幽微的香味低回而悠长,中人欲醉。
进了寒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而此时此地,因地坑笼着火,却是令人感觉分外暖和。
紫檀几后方两道深沉的目光直直落在孟临卿脸上,锐利地仿佛能洞悉一切。
天佑帝展定头戴镶玉嵌宝的双龙累丝金冠,身穿一身明黄盘领宽袖袍,前后两肩各有金织龙纹,昂首躬背,气势惊人,将皇帝衬托得霸气凛然,更添睥睨江山万民的威严。
直到孟临卿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皇帝这才施施然起身,掀开锦帐的时候一阵梅花清香扑鼻而来,他看着眼前之人,略带关切地问:“你的伤,无恙否?”
空气似乎凝窒,落针可闻。
幽幽檀香不绝如缕,笼罩着古朴而凝重的重重摆设。展逸感觉自己被热出微微的汗意,悄悄朝孟临卿使了个眼色,但对方选择视而不见,仍然保持着泠淡而疏离的神情,再无多余的言语。
皇帝竟也不恼,甚至还有些惊喜,低沉的嗓音包含着苦苦压抑的期待和激动:“怜儿,是你,对不对?”
孟临卿似乎被这熟悉的呼唤震住,心里只觉抗拒,他避开皇帝热切的目光,语气冷硬的说:“展怜已死,如今我之名字是孟临卿。”
这话无疑已经承认他便是当年的皇长子。
皇帝心中连日来困扰于心中的问题终于得到证实,一时之间,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包围了他。堂堂一国之君,竟因一句话而激动得湿润了眼眶。
他伸出双手按住孟临卿肩膀,孟临卿身体微晃,本想避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他鬓角发白的发丝,终是忍耐着僵在原地。
当年他的母亲每每提及皇帝总是郁郁寡欢,连带着他也不太喜欢高高在上的父皇。但父皇对他百依百顺万般宠爱也是出自真心。
人非草木,他又如何能够一点感觉也无。
骤然见到本以为不在世上的儿子,百般言语,难描心中复杂情绪。
皇帝怔然而立,只觉高兴之外又有无限怅惘失落。是为了这些年错过的父子天伦时光,也是为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拒绝和冷漠。
不知道这些年展怜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已舍弃当初的身份,以一个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姿态来面对他。
“怜儿,是朕当年无法及时解救你,让你独自在外受苦,你是否在怪朕?”
孟临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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