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七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怎么不早把底板拿出来?你真小气!”
魏南河叹道:“底板也要钱!十万啊,小朋友你知道吗?”
“你这么抠,人家四百多万买你一个假货。真货也还在你的地下室里锁着,你还计较那十万块!”乐正七白了他一眼。
“人家、人家!你和杜佑山很熟吗?”魏南河脸色一肃:“我告诉你,给我离他远一点!还有,下次再和外人说咱们家的东西,看我不揍你!”
“哦。”乐正七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知道啦!”正说着呢,柏为屿带着杨小空到了,乐正七听到车子的声音,跑到围栏上伸长脖子往妆碧堂挥手,“为屿……”
“那谁家的小孩?好可爱。”杨小空远远地看到了乐正七,觉得对方的笑容让工瓷坊那一片都阳光明媚起来。
柏为屿大拇指往乐正七一戳,对杨小空说:“他?可爱个屁!就是我和你说的七仔,你可别叫他小孩,他会打你的。”
杨小空好笑:“就是他,十七岁了?看不出来。”
“哈,大家都这么说。”
曹老正在里屋练字,听到声音迎出来:“小空,来啦。”
杨小空是本校雕塑系毕业的,原本就认识曹老,只是不太熟,他腼腆地挠挠头:“曹老,您好……”
曹老爽朗地大笑:“你好,以后你就住这了,现在还早,叫为屿带你去逛逛。”
柏为屿指着那“妆碧堂”三个字,问:“师弟,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曹老脸色一沉,恐吓道:“为屿!”
杨小空仰头看着,沉默许久,说:“粉妆玉琢、水碧青山,好名;行书遒劲自然、潇洒大气,好字。”
曹老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是啊是啊,小空,你真是个好孩子……”柏为屿泪流满面地扭过头,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什么跟什么嘛,假清高,还说那么多屁话!
杨小空放下行李,跟着柏为屿到工瓷坊去转转,柏为屿向各位介绍了一下小师弟,再向师弟介绍一下大家,杨小空低眉顺眼地一一打个招呼,尊称用得无比恭敬,遇到乐正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按入门顺序算应该叫师兄,按年龄算应该叫师弟,柏为屿及时排忧解难,“叫他七仔就成。”
乐正七白眼,“你才是长江七号!”
魏南河笑道:“小空,对吧?不用这么拘束,你叫小七……”顿了顿,继续说:“就和为屿一样叫,叫七仔吧。”乐正七正在啃鸡腿,将骨头吐到地上,招呼身边的几只狗,“南河、为屿,来吃吃!”
三只土狗……不,三只血统纯正的中国田园梗,全身毛被剪得光秃秃,像刚剃了毛的绵羊,每一只都瘦歪歪好似会迎风而倒,看过去煞是可怜。
“一只黑毛白眉,名曰麻生;一只通体雪白,名曰纯一狼;一只细胳膊细腿黄拘,名曰扁扁。”柏为屿介绍着。
杨小空忍笑问:“这名字谁取的?”
柏为屿咧嘴一笑:“还不是魏师兄那个老头。”
乐正七直乐:“小空,这里就只有为屿陪我玩,以后你来了,我们可以连机玩游戏!”
“好。”杨小空瞥到乐正七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笑容不由自主地浅了些,那道疤有十多公分长,衬着白晰的肌肤,显得尤其刺眼恐怖。
乐正七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疤痕,相当豪爽地一甩头:“在墓穴里中标了,没事……”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魏南河拍拍手上的灰尘,招呼道:“到念英文的时间了,给我去念一小时才能吃饭。”乐正七一听,转头撒腿就跑。
魏南河眼明手快,一把攥住他,稍一用力就拎小鸡仔似地把他拎起来。
“魏南河,老子宰了你……”小七仔徒劳地蹬着腿,魏南河置若罔闻,轻轻松松地将他倒扛在肩上往木楼走。
杨小空目瞪口呆,柏为屿摸着下巴哼哼道:“习惯就好。”
乐正七最痛恨的就是英文……那什么鸟话啊?
魏南河:“跟我念,hool,学校。”
“死过了,学校。”乐正七重复。
“s,轻声。”魏南河纠正。
“死,轻声。”
魏南河拍桌:“乐正七!认真点!”
“我很认真嘛……”乐正七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别提多委屈了。
“好吧。”魏南河揉揉太阳穴,“换个单字,跟我念,friend,朋友。”
“腐烂的,朋友。”乐正七不假思索。
魏南河恨铁不成钢,怒极反笑:
“你的发音真好!”
“嘿嘿……”乐正七害羞地挠挠头,“谢谢夸奖。”魏南河痛心疾首看着他。
乐正七撒娇:“南河,我们不学了嘛……”
“不行!”
乐正七爬到他腿上,咬他的耳朵呢喃:“魏叔叔……好嘛好嘛……”
魏南河气息不稳地扭开头,“死孩子,又来这一招!明天又明天,不准!”
楼下,魏老嚷着:“小七、南河,吃饭了……”
乐正七不安份地扭动,亲一口魏南河的脸,又啃住他的下唇:“天都黑了,我好饿,要不明天再说吧?”
“你这没药救的死孩子!”魏南河缴械投降,捏住乐正七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
由于从小的家庭原因,乐正七接受的现代化的教育不多,而社交能力几乎为零,这几年也只是学会和那片山旮旯里的人相处,别看他胆大包天敢一个人在墓穴里上窜下跳,如果把他一个人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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