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敬只是习惯性地开口询问,顺便转移一下岑九的注意力,以免这个明显体力过人的小青年吃炖肉上瘾,忘记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性,压根没想到岑九居然真的知道那是什么,顿时起了兴趣。
“幽灵花?”他重复一句,一脸求解释的模样。
不过幽灵花在现代不就是红花石蒜咩?对哒,它还有一个非常文艺非常妖娆的名字叫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
他上学的时候也是看过几本的呢!
而且,别欺负他是花痴,红花石蒜根本就不是长那样的好嘛!
跟这种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花一比,红花石蒜简直不能更美丽。
“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听说枉死横死的人,冤魂不散,天长地久,怨气凝聚成形,就会在人的尸骨上长出这种幽灵花。”岑九一脸的冷漠,解释听起来很玄幻,又似乎很有道理。
方敬想到那一大片的幽灵花,以及供养着幽灵花的骷髅头,顿时背后升起一股阴森寒气。
他最怕那些怀着怨恨之心死去的人的怨魂什么的,太恐怖了啊啊啊啊!
“这个世上真有这种诡异的生物吗?为什么以前我都没有听说过啊。”方敬颤着声问道。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前辈们说起过,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岑九说着,仿佛在回答方敬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地道,“原来这个世上是真的有幽灵花啊。”
方敬四周瞄了瞄,生怕哪个角落里会突然钻出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吓得往岑九身边蹭了蹭,哆哆嗦嗦的小声音都有点儿发颤:“可可可可是为什么海底下会有那么多死人骷髅呢?”
而且照岑九所说,枉死之人的人骨头上才会长出幽灵花,难道那么多人都是枉死的?
要真是这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在这片海域里?
方敬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各种恐怖里人们七形八状的死法,只要一想到自己生活的这片海域里,居然有这么多枉死的怨魂,真是让人脊背发凉。
船外哗啦的海浪声,都带着一股凄厉,听起来格外渗人。
方敬不安地挪了挪身体,脚缩了缩,塞进岑九的两只小腿里,整个人都扒拉在岑九身上,岑九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让他心中的恐惧减轻不少。
“这里是海上,也许是船翻了,死的人比较多吧,不是有条沉船吗?”岑九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
方敬正思考着岑九的话,似乎颇有道理,冷不妨背后突然伸来一只爪子,还在他背上扒了两扒,顿时一个激灵,吓得跳了起来,炸毛道:“别突然乱摸啊!”
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岑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他其实只是觉得方敬难得这么害怕的样子特别可爱,让人心软,很想给他顺个毛而已。
“你怕鬼?!”岑九盯着他看了半晌,难得聪明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谁、谁、谁怕啦?!人死如灯灭,这个世上没有鬼这种生物,都是人自己吓自己。”方敬义正辞严地反驳道。
他可是生长红旗下,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几十年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幽灵鬼魂之灰的无机之谈呢?
岑九一脸淡定地看着他,肯定地重复:“你怕鬼。”
“说了不怕就不怕。”方敬顿时怒了。
这死孩子非要跟他较劲是不是?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岑九转过脸,注视着窗外,突然,脸色微变:“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方敬大叫,连头也不敢回,掀起被子往里一钻,整个人往岑九怀中一缩。
把人捞在怀里,捂紧被子,岑九的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流畅。
还说不怕鬼?哼哼!
小暗卫心满意足地抱紧男朋友,秒睡。
☆、第79章 黄奴
这天晚上,方敬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他的意识化作一阵清风,带着他跨越时空的洪流。他仿佛至身一个巨大的磁场,各个时代时空的影像像是扭曲的幻灯片一样一闪而逝,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影像擦肩而过,想伸手抓住,却抓了一个空。
他正想从那些影像中试着看能不能辨认出他和岑九的未来,结果整个人被扯入巨大的时空洪流中。
以前有科学家说,如果人的速度能超过光速,那么他就能永生。
方敬现在正亲身经历着超光速的速度,还要抵抗时空洪流的巨大冲击,那滋味真是不能更酸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方敬终于感觉自己停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清末民初的秦淮河畔,街上到处都是穿着马褂长衫的书生们一手提着衣摆急匆匆地低头行走,遇见相识的人,摘一摘礼帽,以示招呼;偶尔一辆黄包车擦肩而过,在前方停下,走出一位穿着印花曲线长旗袍的婉约闺秀,身姿曼妙,高雅矜持;两旁的酒坊食肆传出食物的香味,夹带着摊贩的吆喝声,带着江南一带特有的软侬语音。
那一个个鲜活的面容,一道道曼妙的身影,甚至连大街上叼着烟斗的恶少欺男霸女的场面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方敬像一个幽魂一样,穿着现代的睡衣,游走在百年前的街道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看得见他。
他看见自己穿过一个穿着锦缎的男子身体,那个男子却一点知觉也没有,迳自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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