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尘埃落定。洞穴的房屋早已经被神眸所发出的那抹光华摧毁,一片残垣断壁,数十人的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鲜血灌溉大地,形成了一条浅浅的血河。
墙角下,一个胖嘟嘟的身体轻微的蠕动着,若不是鼻息还能溅起些许灰尘,他就真的和不远处的那些尸体一般无二了。
“莫鳞,莫鳞你醒醒!”孔令堂一步一颤的来到了那个胖嘟嘟的身体旁,也不敢用力只能轻微的摇晃着。这人正是遭受到酷刑的莫鳞。
“孔大哥,是孔大哥,你把那坏女人杀死了吗?杀死了吗?”莫鳞虚弱的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
孔令堂颔首道:“恩,杀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莫鳞,疯了似得大笑:“哈哈哈哈,坏女人死了,坏女人终于死了,阿爹你的仇报了。”
孔令堂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近乎疯狂地莫鳞,心头有些抽痛。就在刚才,他已经为莫鳞检查过身体,但是情况相当不好。本就受到酷刑的莫鳞,加上刚才战斗的余波五脏六腑基本碎了个干净,能支撑到现在都是凭借这一个信念而已。他相信,孔令堂可以杀死坏女人,为阿爹报仇。
显然,他的信念成真了。在大笑中,莫鳞胖胖的小脸凝固了,带着最后一丝笑容和满足离开了世间,他走的很安详,没有遗憾。
看着前几日还要打劫自己的小胖子,孔令堂心头很难受,非常难受。好像有一条火龙正在愤怒的咆哮,喷吐的龙息可以倾盖住五湖四海的江水,但孔令堂也很无力,仇他帮忙报了,人他也杀了,现在空荡荡的洞穴中他的情绪也无处宣泄。
捡拾破损房屋外的木屑,孔令堂制作了一个简陋的木棺,将莫鳞的尸体轻轻地放置在其中。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酒窖,将数十坛好酒都轻洒而出覆盖了整个地穴之内。
飘扬的酒香混合着微甜的血腥,洞生成了一种不一样的甘甜味道,让人闻着有点心醉,又有点心疼。
孔令堂一手拿着火把,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洞内感叹道:“莫鳞,一路好走!”
温热的火把在孔令堂手中火星跳动,‘呲呲’的柴火爆裂声就像婴儿的啼哭,火光划过半空直至堆砌而成的木棺,汹汹的烈火一瞬间升腾起来,炽热的浪潮带着酒香迎面而来。
孔令堂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一处地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继续停留的,顺着原来的道路,孔令堂回到了陆地之上。
而就在孔令堂离开后三个小时,地底洞穴的火焰依旧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肆意咆哮着,滚滚的黑烟熏染着焦黄的土墙。
“噗!”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掌从这大火中举了起来,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木屑根本没有半分污染着洁净的手掌,反而是更加凸显了它的纯净。
“神……族……”
……
完成了任务的孔令堂径自一人,步伐缓慢的走在村间小道上,他的脑海中一直会想着韩灵儿最后施展的那个诡异的神眸,这到底是什么?
就在那神眸发射出华光的一瞬间,孔令堂清晰地感觉到自身魄鼎在一瞬间的畏惧,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如果正面被击中孔令堂甚至可以肯定自己的魄鼎绝对会出现崩裂的显现。
不经意间,右手竟然抚摸到莫风送的那枚无名石板上,入手微凉的感觉让孔令堂感觉很舒服,当时若非是这无名石板,他的下场或许就是现在韩灵儿。
孔令堂曾经试图将这枚无名石板装入空间戒指中,但是奇怪的,能够装载任何死物的空间戒指竟然第一次的实效了,那枚石板在空间戒指的吸引下竟然丝毫不动,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手中。
对于这个情况,孔令堂也不太懂是为什么。研究也研究不清楚这东西除了帮自己挡住那一次攻击之外仿佛就没有什么大用,既然研究不出什么孔令堂也就先不管了,贴身藏好,这东西毕竟就过自己的命,说不定下次在遇到那个所谓的神眸还能抵挡一二。
而距离孔令堂与车夫约定的一个半月才堪堪过去二十多日,剩余的四十天孔令堂却是没地方去了,突然孔令堂注意到自己腰间悬挂的一个令牌,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七日后的一个清晨,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了尼罗城的城门外,此人正是孔令堂。在七日前,本来不知道去何处的孔令堂突然发现了莫风遗留下来的腰牌,虽然莫鳞已经死去了,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还是要去完成,起码通知下莫风的死讯。
于是,孔令堂便徒步上路,走到了尼罗城。
高耸的城墙,崭新的石砖,尼罗城作为一个二三线的城镇,它经历的风霜摧残说实话与西瓦特城这样的重城相比终极是少了一份历史的沧桑,厚重。
但是与西瓦特城相比,居住在尼罗城的平民们生活上却要轻松很多,走在尼罗城的街道上,孔令堂只觉得这个氛围就是很轻松的,并没有西瓦特城那样的人来人往,每个人好像都有着做不完的事情。
作为一个城市中的情报佼佼者,赏金殿堂绝对是处在最明显也是最繁华的地段,为了能够尽快找到莫风的好友黄裘,赏金殿堂自然是他的不二之选。
进入赏金殿堂的大门,熟悉的重低音音乐轰炸着孔令堂的心脏,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音乐非但没有让孔令堂感觉得胸闷不适,杂音绕耳,反而是有种解脱的舒适,感觉萦绕在自己胸口多日不去闷气一扫而空。
“难怪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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