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嘎跟几户人家用苗语沟通了好一阵,把吴悠一行人安顿下来。
苗人多长寿,他们住的这家,据说是当地最后一位压寨夫人,叫金玉卡,已近百岁了,孙子潘泰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在寨子里担任着职务,很有威望。
此时已近黄昏,炊烟袅袅。金玉卡家拿出招待贵客的血耙鸭,让吴悠他们吃个畅快。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同去的一男一女缠着潘泰的女儿,跟去后山采药了。梭嘎得知后,委婉地对吴悠说,城里的老板就是喜欢体验这种苦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吴悠突然听见外面人声嘈杂。她看见一行人神色匆匆,朝屋子这边来。
一个壮实的男人驮着同去采药的女生,边上的男生面如土色,显然是吓坏了。
潘泰赶紧迎了上去。吴悠见得那女生面色乌青得吓人,眼白直翻,口齿不清地“咕咕”叫着,手脚并用地乱划,也吓了一跳。
潘泰的女儿对父亲用苗语急急忙忙讲了一通,潘泰面色一沉,就夺门而去,身后几个男人也跟了出去。
吴悠听不懂苗语,不明所以,心急如焚。正碰见梭嘎跌跌撞撞的进来,忙扯住他衣衫问话。
梭嘎为难地说:“这位老板被,被蛇咬了。”
吴悠心说这哪像被蛇咬了的状态,抓住梭嘎道“什么蛇,去找蛇的抗血清来,我给她浸润注射啊。”
“可,可这不是普通的蛇。这事蹊跷了,好多年,村子里都没发生过了。这位老板好像是中蛇蛊了。”
蛇蛊?吴悠脑子都炸了,同行的另一个女生直接就哭出声来。
吴悠强作镇静,叫男生说出事情的经过。
男生说,那时潘泰女儿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他和那个女生跟在最后向林子里走。不知过了多久,女生突然发现不远处草丛里有个竹篱,里面“咕咕”叫着,感到
好奇。潘泰女儿发现时,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跑去看探身观看了。
说是迟那是快,女生刚探起身子,一道深红色的光闪将出来,朝她脚裸猛地一咬,又跳将开来。
众人一看是个头带鸡冠的蛇,正“咕咕”地叫着,立在那里不动,都吓得不知所措,那鸡冠蛇却跳到不知哪里去了。
鸡冠蛇?这是怎么回事?吴悠连听都没听过,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梭嘎忙说,潘泰叔知道下蛊的人是谁,必捉住他要他解蛊。
一小时左右,潘泰沉着脸回来了,咐吩人驮起那女生,朝寨外走去。
吴悠快走跟着,走到后山一处破庙门口,几个男人绑着一个瘦小的黑衣老头儿等在那里。
黑衣老头儿被潘泰不知骂了几句什么,被松了绑,只好走到庙里神龛前,拿出一只铜碗,又拿出一幅图摆在正位,割开自己的手碗放血,口中念念有词。
这边女生也有了反应,呜咽起来。
突然老头儿面部一阵抽搐,痛苦地扭曲了起来,嘴角渗出黑血,倒翻在地,痛得直打滚。
庙里不知哪里也传来呜咽的声音,与老头儿的□□混在一起,一直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停下来,女生也瘫软在地。
后来吴悠听梭嘎说,这老头是十几年前村子收留的黑苗,一直独居在后山。
苗人擅养蛊,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种邪术多在黑苗流传下来。当时族长知道他养蛊后,曾想把他赶出村子。老头儿发了毒誓才留了下来,谁知死性不改。
一般养蛊之人,都是体内也带毒,自损三分。而蛇蛊是十分妖异的,能让中蛊者慢慢产生蛇的习性,最后全身溃烂至死。
要解蛊,也要折种蛊人的半条命。
这蛇蛊当时尚未练成,蛇被偶然放到野外,闻着生人的味道,兴奋起来,才生出事端。
而当时放在神龛前作法的正是这幅伏羲女娲交尾图。
☆、蚩尤之谜
我看着吴悠,心想,鸡冠蛇?蛇蛊?难道尸蹩王,人脑,鸡冠蛇都是用来入蛊的嘛?
想到蛇群有着不同寻常的组织性,受人指使一般,忙在脑子里理了理脉络。
苗蛊的衍变也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是将历代相传的秘计不断遴选,不断适应历史环境的过程。
其中最为古老的也许遗失了,比如我和老痒在青铜神树中看到的那些。另一些则更加融于自然,使人不易察觉。
对种蛊高手而言,虫、蛇、鸟皆可成寄生关系不提,就连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能支配自如。
而苗人,瑶人是蚩尤的后人,《尚书.虞书》中说:“窜三苗于三危”。苗王庙中供着的就是蚩尤。
论起来蚩尤也应该是个超级蛊王,蚩尤是蚩,就是虫子的意思。
相传蚩尤是个长着八只脚,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的牛人,与炎黄二帝,西王母同属伏羲后裔。
炎黄帝久攻蚩尤不下,就请西王母帮忙,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史为“涿鹿之战”。
蚩尤战死,东夷、九黎等部族融入了炎黄部族,形成了今天中华民族的最早主体。
如果蛇蛊巨大到西王母宫见到的蛇母那样,那种蛊人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如果是那千年蛇母,那和西王母的同辈中人――蚩尤,也是有关系的。
说不定炎黄二帝借助的神力,就是西王母的绝世奇蛊。
而苗人,瑶人又和张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张家古楼修在瑶寨里可见一斑,小哥身刺黑麒麟,与陈皮阿四在广西大闹镜儿宫时遇到的苗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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