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唔…很糟糕。”二十世纪出生的人类左右开弓往嘴里塞着,他感觉食物的调味的方法虽然跟现代厨艺不太一样,但味道还是挺正常的。
“唔唔…当时…我是说你成为血族前,你是什幺人?”
“一户人家的下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欧文开始回忆过去:“生活中充满晒干的青菜、待洗的衣物和动物的粪便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活,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干活。那时候我挺羡慕家里的少爷,因为他能到教会接受教育,而教育能受人尊敬。但是那会可没有学校这种东西,除非你愿意资助一位有真材实学的人请他当你的老师…还要提防他搞出社会不能接受的东西被烧死。”
桑德拉停下了手,问出口前他没想太多,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那应该是一段教科书上才会有的年代——贫穷、疾病和酷刑,人们迷信于放血疗法,相信黑猫和魔女像征邪恶。他们恐惧着黑暗生物的存在,却又被他们玩弄于掌心。在那个年代人命不值钱,奴役和霸权比比皆是。
“那你…后来怎幺变成…?”他注视着欧文,难以想象这名看起来挺精致漂亮的血族会有那样的背景。
“……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说出口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其实也没必要暪你,只是那有点尴尬。”欧文侧过脸,看着脚旁的地砖。“我原本属于家仆,即是我的父母终身为一户人家工作,生下的孩子便也属于那户人家…总之,后来那户人家把我卖了,有一群人需要研究什幺…男人的性欲和智慧的关系,他们需要一个愿意配合的人,最好年轻一点的。”
“什幺?!”桑德拉震惊地问:“不…我是说,他们怎幺就能随便把你卖了呢?你的父母呢?”
“家仆连婚姻权自主权都没有,你就别想太多了,反正这件事在当时是合法的。”欧文讽刺地笑了笑。
历史成绩不好的现代驱魔人目瞪口呆。
“那时候的人都挺保守,他们经常把搞研究的人视为巫师,因为他们做的事在普通平民眼中也跟巫师有点像。大概因为他们研究的东西也太异端的关系,我们那个地方没人愿意去,他们为了图方便干脆买下一个人。按照城主订的城规,只要手里握有契约就可以对仆人做出除了伤害对方生命以外任何事情的…作为仆人,唯一反抗的机会就是告发户主,交出他们和恶魔有关系的确切证据,但是成功机率不大,反倒是被反过来处置的仆人不少。”
他看见桑德拉点点头,便继续往下说:“刚被买过去时我也觉得很困惑,在那些人眼里你好像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件物品,他们…要求我做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但是没有伤害我,我在那也多少学习了一些知识,这点倒还不错。在那里的空余时间我仍然做着下仆做的事情,工作比以前少了许多,晚上便睡在厨房里,守着炉火。”
“结果有一天我被尖叫声吓醒,我走上二楼察看后发现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有一个披着斗蓬的陌生人站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黑暗生物,四周的尸体干扁的像干尸,我却只想知道他们是怎样被杀死的…那个血族…我后来的「父亲」大约见我比较镇定,就把我带走了……你不要笑,那时候的血族找后裔不容易,很多人见到血族不是想攻击就是吓的神智不清,带走了还要小心被卖给教会!很不容易的!”
“是…是…之后呢?你被带走了后呢?”桑德拉抓起一根鸡腿,止住了笑容。
“我的「父亲」很快就觉得我无聊了,他见我对法术有兴趣,就把我丢给他认识的一群巫师,正好他们也缺一个助手,我就负责干些夜晚给牲畜下药之类的勾当,或者给独处的男女撒上一些试验品的迷情香熏…不都是些坏事,有些还挺实用,像结出篮球大果子的苹果,和一夜之间灌满了一池塘的水之类。”
“听起来不比在保险套扎洞来的差。”驱魔人开玩笑地说。
“…这真是太差劲了。”搞明白什幺是保险套后的血族责怪地回答。
他们还聊了一些故事,桑德拉在吃喝的空隙间说了他第一次被带去追踪狼人时候的事,他当时被突然狼化的目标吓的不轻,导致有一阵子只要看见狼狗就疑神疑鬼,还在家附近种了好些蒜头洋葱,后来才知道无论血族还是狼人都不怕这些,于是他只好做了几天的蒜香面包和炸洋葱……欧文笑的快翻过去了,桑德拉没见过他大笑的样子,心想原来吸血鬼笑起来也挺好看的,隐约还能看见两枚收起来的小小尖尖的獠牙。
桑德拉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塞的满满的,他吃下了足有三个人饭量的食物,桌上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少了大半些,只剩一些水果、馅饼和骨头。
“一天的时间到了吗?这房子没有时钟也没有窗户,更惨的是我的表进来后也跟定位雷达一样坏掉了。”桑德拉捂着肚子叹息道,他没有试图让欧文来帮忙,毕竟在酒池里时光是喝了一小口欧文就差点吐出来。
“我想应该没到。”欧文感受了一下说:“按照巫师的计算方法,我觉得最多只有四五个小时。”
“那就没问题了,我真想现在就睡一觉。”
“我觉得你可以睡一会,我会负责叫醒你的。”
“谢谢。”桑德拉打着呵欠走到血族旁边,他把几张椅子拼到一起成为了一个临时床铺。“请记得叫醒我……”
他又嘟嚷了一句什幺,这句话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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