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样无遮掩的表情被他做出来,并不赏心悦目,甚至还有点蠢。
“不欢迎吗?”美男反问道。
“欢、欢迎。”周舟低下头,紧张到手足无措。
——没有人面对暗恋对象会不紧张的,虽然小胖子很清楚自己有些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嫌疑,却没办法控制内心的憧憬和激动,自从高二时出柜被赶出家门后,于漂泊中相识在大北京的小艺人蒋司就成了他岁岁珍藏的白月光,整整七年未曾改变。
趁着这功夫,服务员中比较讨喜的那个姑娘已经把点菜单拍在蒋司面前:“要吃什么?”
“海胆三份,刺身拼盘和芝士雪蟹腿,再来一杯石榴汁。”蒋司倒是很会挑贵的菜品点单,还若无其事地调笑说:“沫沫姐,别这么凶嘛。”
“我可不是你姐。”沫沫来自四川,脾气也是川妹子的心直口快,飞速帮他下单后就不再理睬,躲去一边招待渐渐到访的夜客。
反正不用任何人帮忙,周小胖都会把这只花蝴蝶招待好的。
平日里蒋司三教九流的朋友很多,很少有空光顾这里,即便难得出现,也不过是带着狐朋狗友蹭吃蹭喝,但今天他不仅来了,还耐心地等到周舟收工、跟到楼上的员工宿舍去,想必是没安好心。
沫沫对此很看不惯,边收拾空荡的店铺边抱怨:“妈蛋又是小周结账,这货就会欺负老实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谁欺负谁了?”忽有个身型高挑的男孩子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分开长腿坐到食台前嚷嚷说:“我饿了,我想吃炒饭。”
别看他穿着大体恤和哈伦裤,一副非常靠不住的年轻模样,实际上却是这家店的小老板,从父亲那骗到本金后已经开店三年了,仍旧漫不经心地维持着生意。
“没的吃啊,周舟那姓蒋的朋友又来了,我打赌肯定是想借钱。”沫沫嗤笑。
“胖周能有几个钱?”小老板左煜还在读大学,脸嫩得出水,讲话却不饶人:“就凭他那财力还想包养小演员?做什么春秋大梦。”
沫沫没再讲话,只是在整理桌椅时搞得砰砰响。
“算了算了,你给我炒个饭吧。”左煜在酒吧喝得烧胃,趴在桌边可怜巴巴。
“老板,我倒是不介意为你服务,可你确定要吃黑暗料理?”沫沫忐忑。
“……啊!烦死!”左煜平时总是嫌弃小胖子迟钝,现在没他做的美食,却又开始火冒三丈地发脾气。
“今天周舟给朋友付了三百多,我打折算成本价了。”沫沫抱怨归抱怨,还是很为小胖的荷包着想的。
闻言左煜皱起眉头,他并不在乎这点钱,全因看到某些人占便宜没够的行为而泛起了无名火,清秀的脸蛋拧巴得如同快要爆炸的炮竹,叫服务员们瞬间作鸟兽散,再不敢跟他插科打诨地骗好处。
——
沫沫猜的没错,面如冠玉的蒋司的确是想来借钱,而且数目还不少。
说起来,周舟刚来北京便与这小演员在租借的地下室相识,也算是共同经历过打拼生活的酸甜苦乐,加之自己内心痴汉,已然接受了“艺人花销大,难免要钱周转去买衣服买奢侈品”的无理设定,总是毫不犹豫地把辛苦钱交给他挥霍。
只不过没想到这天蒋司的要求,还是大大出乎了周舟的预料。
他吃惊地张大嘴巴,像个傻瓜似的望着暗戳戳梦想着的意中人:“你要整、整容?”
“其实也就是微整,主要是眼睛鼻子,再打几针。”蒋司坐在桌前飞速地写下其实永远不会还的欠条:“放心,这五万块钱我有了就给你。”
“不着急……”周舟用支付宝把钱给他打过去,小声郁闷:“可是你的眼睛和鼻子都很好看呀,为什么要动刀呢,多疼呀……”
“你懂什么?别拿自己颜值衡量我。”蒋司懒得解释那么多,态度显得有点不客气。
周舟揪了揪柔软的短发,盘着胖腿坐在木茶几边没有吭声。
蒋司毕竟是有求于他,见状不由改口道:“现在演艺圈没有不整的,要是我不弄好看点,怎么跟别人竞争?你也不希望我永远跑龙套、没有出头之日吧?”
“之前……不是说要当歌手吗,你写的歌呢……”周舟对这个人的每句话都信以为真,正因自己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就以为谁都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生活。
“嗨,那制作人把我坑了。”蒋司不在意地抱怨,他极度缺乏忍受寂寞的毅力,与大部分年轻人别无二致,习惯性地将人生中的不得志通通归咎于其它。
周舟再度陷入沉默。
“对了,我开刀后不太方便出门,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一阵子?要麻烦你啦。”蒋司双手合十,桃花眼里流露出哀求之色。
并不喜欢讨好人类的美丽猫咪偶尔十示弱,瞬间就能让人忘记它的薄情。
周舟有本事拒绝才怪,他受宠若惊:“可、可以啊,那你珠江帝景的房子怎么办,租金那么贵全都浪费了。”
“没关系。”蒋司并没有道出那豪宅已然到期、自己时运不济无钱续租的窘境。
想到接下来能和喜欢的人读在一个屋檐下了,周舟忍不住有点兴奋,胖乎乎的脸也泛起了神采。
蒋司强忍住反感,假装认真道:“再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只可怜太便宜的好,从来得不到稍许珍惜。
周舟心情寂寥地微笑:“没、没什么大不了。”
蒋司继续给他徒手画饼:“等我发达了,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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