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件喜事是指黑渊大赛。众所周知,没有门派势力支持散修要想在修真之路上走得远,真如逆水行舟般困难。所以有点基础的散修都会在合适的时候找一个修真门派依附。而那些修真大派们为了发展自己的实力,也有意向从这些散修吸纳些有潜力的弟子回来。于是就有了黑渊大赛。说好听点是大赛,实际上就是无数散修自相残杀、相互淘汰的过程。比赛过程惨烈至极,一轮又一轮,无数散修不择手段地干掉对手,不论死伤。成千上万的散修中,只有最后活下来的十二人才能算是赢得比赛,成为这些名门大派的正式弟子。
而今年这届黑渊大赛正巧由天沐派主办,再过两天就是赛期了。蛇祖和敖嘉这时看到的,正是黑渊大赛前的交流会。散修们把自己平时用不到的东西摆出来,希望能换到一两件自己想要的东西,为自己在比赛中加一分胜算。
这第二件喜事则多了几分世俗的味道。说来也简单,就是天沐派二当家的闺女遇上了如意郎君,不日成婚。天沐派是修仙大派,这场婚礼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才是。
听了这些蛇祖心中嗤笑不已。一般散修说起来就两眼光放的修仙大派,对于蛇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话说自己和漂亮的小祭品苟合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摆呢,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修仙大派,也敢在自己面前摆排场?
“婚礼么?”静静地蛇祖说着,敖嘉对于那什么黑渊大赛完全没有兴趣,但对这种成婚的大事却是相当关心。
蛇祖静静盯着灯光下的敖嘉看,明明灭灭的灯光给敖嘉的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昏黄,让这个时常带着几分攻击性的祭品看上去格外得温顺。
蛇祖的心情猛然间变好:“怎么?你羡慕他们?要是你想要,咱们也来一个,什么古魔界幽冥界,到时候我让三界的牛鼻子都来参加,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入我家的门,一准把他们这种简陋的婚礼比下去。”
天沐派为了这场婚礼不知道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挖空了心思绞尽了脑汗,结果一到了蛇祖这种“见过世面”的主儿嘴里,却成了“简陋”的婚礼。
敖嘉对他这样的说法有些异议,他冷哼一声,滴水不漏地道:“婚礼豪华不豪华,风光不风光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婚礼上牵着你的手这个人,是你真心想要嫁的、想跟着过一辈子的人。只要有这个人在,再简陋的婚礼都会变得金贵无比。而你的婚礼,再风光我也不稀罕。”
蛇祖听了这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这个漂亮的小祭品送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总有层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怎么说呢,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然,现阶段只要敖嘉能永远在他身边,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只要人在身边就好,心有灵犀什么的他也不是很在乎。但以后呢?
用情渐深,他一直很想靠近敖嘉,了解敖嘉的世界,了解敖嘉的价值观,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总有一天,就算他和敖嘉在一起,他们都只会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夫。对于敖嘉,他要的不是好的结局,而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于是蛇祖听了嘉敖这段关于婚姻的理论,赶紧掰着手指记下来。但是蛇祖记着记着就发现不对劲儿。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气极败坏地冲敖嘉的背影叫道:“混帐祭品,你给我死回来说清楚,什么叫‘而你的婚礼,再风光我也不稀罕’?”
敖嘉懒得理他,听着背后气极败坏的嘶吼,径自走在人群里,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边,竟若有若无地荡漾起一抹微笑。
也许是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吧。
42、暖流与冷遇(三)
“祈福会开始了,快去啊。天沐派放下话来了,据说每个修加祈福会的修士不论出身,都可以得到一颗上品易筋丸呢!”
“我擦,上品易筋丸!天沐派的做派可真大啊!真不愧是大小姐成婚啊,这回可真他妈下了血本了。”
修仙路漫漫,想要在修为上更近一层,除了自身天赋过人,这灵药的辅助作用也不可忽视。而在修仙界,灵药的品质越纯正,要的材料就越多越稀有,炼制的难度也越高。易筋丸虽然是修真界常见的灵药,但成功率也不过五五之数,而上品易筋丸的成功率更低。一介散修要炼出这上品灵药来着实不易,且不说这成功率,就是那多如牛毛的材料要凑齐也要多花一些功夫,更别说火候的掌握还要不断地花时间练习。低阶修士的寿命不过短短二百年,哪里有时间花在这些上面。只有一些名门大派才有财力豢养专门的药师来给门下弟子炼制丹药。即使这样,正式弟子一月能领到的灵药也不过三枚。
所以一枚上品易筋丸对于这些野路子上起来的散修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眼下有这么一个白拿的机会放在面前,又有哪个散修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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