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其妙地疏远后,又莫名其妙的恢复正常,至今王海对此一直很疑惑。他不明白为何之前会被廖柏鹤冷淡。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奇妙,就像一个蜘蛛网,有时很容易就被风吹断,被雨打断。有时却顽强地粘在树枝上,接住雨后残留的水珠,经阳光的穿透下发出闪亮的光芒。
气温越来越高,人们的衣袖,裤脚越来越短,翠绿色的枝叶里夏蝉叫得越欢快,蓝色的天空间或飘过几朵白云。
暑假如期而至,高一的学习生涯伴随王海手中出现的期末成绩单结束。
王海的成绩仍旧处于班上的中间,既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刚好符合王海眼中的平凡标准。
相反,廖柏鹤的水平仍是处于不平凡的地位,成绩一如往日的拔尖。
不过不管怎样,两人总之在各种好的与不好的事件中,一同度过了两人的唯一一次的高一生活,共同的回忆加深两人的羁绊,使得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在暑假,王海按照往年的习惯是要到乡下探望外婆的。从城市到农村的旅途每次都让王海感到新鲜,他非常喜欢这种旅行。
当从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回归到缓慢的乡村生活,王海感觉就像听惯了刺激的摇滚乐后,再听些抒情缓慢的轻音乐,是那么的别有一番风味。
王海的此次旅行说平凡也是平凡,因为他也是在同一个时间,向同一个地方出发,搭乘同一辆车,带着平凡的自己的一次平凡的旅行。
也可以说是不平凡,因为此次旅行多了一个人,廖柏鹤。
“你每年暑假都回去?”首先发话的是廖柏鹤,他坐在公交车上靠窗边的位置,望着车窗一幅又一幅景色的出现又消失,而其间隔只需要一次眨眼的时间。
举起水杯喝水的王海,放下水杯,慢吞吞地回答:“是的。只不过往年是和弟弟去,今年弟弟却突然说不去了。”
说完王海勉强地一笑,然后用手背擦干留在嘴边的水渍。
对于他的干笑廖柏鹤也只是回以淡淡的点头,望着窗外,没有继续追问。
王海的外婆是住在较偏僻的农村,从王海的家到外婆家需要搭乘两个小时的公交车,途中还得换一趟车,然后在小城镇的车站下车,徒步从小城镇走进村子里。
公交车每到一个站就会停下,车上的旅客有上来的,也有下去的。望着又上又下的乘客以及窗外的站牌,王海估计离外婆家还有一段距离。
双手抱着背包的王海瞄了一眼身旁的廖柏鹤,他仍旧默默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王海望着廖柏鹤俊朗的侧脸纳闷起来了,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与他一同到农村去。
不过廖柏鹤心里怎么想的,王海估计自己永远也猜不透,因此他在心中劝自己不必太纠结原因。
公交车司机一个猛刹车,根据惯性原理,没有任何准备的王海很配合地把额头与前面的椅子做了个亲密接触。车厢传来司机对突然抢道的小轿车的愤怒骂声。
原本他会认为廖柏鹤会取笑他的出丑,但是廖柏鹤把头摆到一边望着车外的景色,宛如没有见到王海的出丑,反而是王海感到失望。
王海揉着额头,希望通过这个动作可以减轻疼痛,他觉得廖柏鹤变得如此安静实属难得,不禁把头凑近廖柏鹤。
察觉到王海的靠近,再也装不下去的廖柏鹤脸色发青痛苦地望着王海说:“想吐。”
“什么!”王海惊慌失措地大叫,他想不到廖柏鹤竟然晕车,而且忍着!
从背包慌乱地找出一个塑料袋,王海对廖柏鹤说:“如果想吐就吐在袋子里。”然后他掏出风油精在廖柏鹤两边的太阳穴上涂上药油,可是廖柏鹤的晕车情况似乎没有多大改观。
“闭上眼睡一下吧。”
带着同情和安慰的口吻王海轻声地说。
话音刚落,廖柏鹤听话的闭上双眼,头枕在王海的右边肩膀。瘦削的肩膀令廖柏鹤感到不太舒服,不免在心中轻轻地抱怨一下:“好硬。”
渐渐地王海右耳边传来廖柏鹤安稳的呼吸声,看来他是睡着了,王海侧着脸望着肩上的睡脸。
肩膀的沉重,廖柏鹤的存在感。
王海不敢移动肩膀,为的是怕惊醒廖柏鹤,即使肩膀开始感到酸麻。
车窗外沐浴在阳光下的景色,城市的高楼不见了,沿路多了野生的草木,少了人工的修饰,多了天然的野性。
空中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顺着车驶去的方向,越过车顶发出清脆的叫声,叫声一越而过就像用树枝在水上划破,只有短暂的裂痕,稍纵即逝。
王海想不明白靠着自己肩膀睡着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晕车,也知道需要搭乘长途汽车,为何还是硬要一同来呢。
☆、第 13 章
一条满是泥土的小路,宛如一条蛇蜿蜒地向前爬行直□□村子里面。进到村子后,这条小泥路突然变得宽阔,泥路的旁边有一棵大榕树,听村人说这棵榕树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可能再过多几百年就可以成精了,因此村里面的老人家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总会忽悠孩子说要是再淘气晚上榕树精就会抓走你。小时候的王海就是被外婆如此吓大的,一听见树会成精就生了害怕之心,自此每每经过这棵树的时候王海总是担惊受怕地避开得远远的。
上高中了,王海早已经知道外婆的谎话,可是避开大榕树走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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