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叫做海城的南方城市虽然不大,却以著名的服装交易中心而闻名全国。自然,有钱人众多的海城,城市虽然不大,夜总会却是遍地开花,吸引全国各色美女前往。当地首屈一指的“夜巴黎”,更是美女云集。
这种场合本就势力,男人如此,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同样如此。新来的面孔,经理只会额外给几次机会,时间长了,便由着自生自灭了。在这间美女如云的夜场之中,新来的脸孔,除非是鹤立鸡群、艳压群芳,站在舞台上,方能仅靠一张脸,便能引人注目。像文佳妮这种第一眼看上去算不上惊艳,又没有机会独自站在舞台上的女子,若无经理提携,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她第一天上班时,怀着惶恐不安的心被带入包厢,陪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没想到,话没讲过三句,他便冷不丁将手放到她的胸口。她如触电般推开那个色眯眯望着她笑的男人,慌乱逃离,倦缩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抱着肩,泪流满面,浑身发抖。那天,她遭到那个猥琐男人的投诉,这使得带她的经理也受到牵连,自然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当晚,她在后台悄悄掉了好几次眼泪,却不好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擦干眼泪,回到宿舍便躺倒在床上,声称自己很累,却也只能面对墙壁默默流泪。直到所有人都洗完澡,她才得以尽情的在莲蓬头哗哗的流水中流泪,却也只能发出克制的呜咽,直到哭不出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在同宿舍的呼吸声和磨牙声中摸索爬上床,拉上蚊帐。她的床位于上下铺中的上铺,为避免打扰到人,她爬上床的动作必须要很轻,翻身的动作也要很轻。
她每都会哭,哭完又给自己打气。那些被花环围绕的女子,她们忙碌穿梭于各个卡座和包厢之间,应付自如。令她不甘心,还有压在她身上巨大的债务也让她无法放弃。
她看着她们,便渐渐知道,自己必须擦干了眼泪,必须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更必须要勇于改造自己的决心。
第一期工资到手,她忍住心痛,拿出大半的钱给自己重新置办了行头。到海城最出名的演出服装行量体裁衣。颜色虽然素净、款式也不性感暴露,却因好的裁剪却将她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也新添了更合适自己的化妆品,按照杂志上的方法化妆,使妆容显得干净不至俗媚。将原本太过素净的马尾放了下来,做了直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多了几分清纯和飘逸。
文佳妮恰恰在苦苦支撑之时遇见老张。
老张虽然每次手笔不算太大,但持续的捧场也令她渐渐和公关经理以及其它演员搞好了关系,也使得她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客人,花束渐多,偶尔也会有独唱的机会,渐渐也以动人的歌声、不俗的气质渐渐受到关注,成为这间夜总会的红牌。
这种场合,常常有女孩自称是新来的,以显示自己还是雏儿,还算清纯,还算简单,以此作为抬高身价或是获取同情的手段。
因为防备,文佳妮反不主动提及自己刚来不久,虽然不说,老张却从她生涩的表情中看出她刚来这种场合都不久。
果不其然,老张一问便知文佳妮刚来不久。
这种场合,编故事扮可怜的多了,却难得文佳妮什么也不说,老张深信,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对她,便多了几分不同的心思,只是不论他怎么问,文佳妮都只字不提她的过往。
文佳妮越不提,他反而越发确定了她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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