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方家的事我的确知晓很少,只是有一日我打扫府内时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粮草、兵马之类的事情,还有楚水门、威虎山什么的,我对外界的事鲜有耳闻,便没在意。”
宇文崇一惊,问道:“他们的原话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玉峤仔细思索一番,答道:“记得一些,好像有什么'粮草已经在去威虎山的路上了,楚水门正在加紧募集兵马'。”
囤积银两和兵马,他们岂不是要造反?宇文崇暗自思忖,也许上一世他们也是这般早早准备好了吧,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宇文崇道:“你在这方府好好待着,若你抓到了方成明他们的把柄便去柯王府举报,介时朕定会让你们父女过上安生的日子。不过,前提是你要想清楚自己是哪一边的,如果我发现你向方成明告密,玉枝会怎样朕就不知道了,你明白吗?”
玉峤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草民一定忠于皇上,也请皇上信守诺言,介时给我和玉枝一条活路。”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忽尔宇文崇又问道:“你得的是何疾病?”
“小小风寒不巧感染成肺唠而已。”
宇文崇递出一锭金子,道:“自个找大夫看看吧,保重身体,玉枝是真的很挂念你。”
玉峤跪拜于地,感激道:“谢皇上。”
告别玉峤,宇文崇面色沉重地回到柯王府,老远就听到宇文柯与欣颖在争执。
欣颖:“去你爷爷家的烂草莓!”
宇文柯:“去你奶奶家的破西瓜!”
欣颖:“去你哥哥家的死葡萄!”
千寻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人声嘶力竭地对峙,想劝阻却又插不上话。忽然肩膀被人搭上,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家的死葡萄怎么惹你了?”
三人闻声皆愣怔,回首望去,宇文崇带着一抹微妙的笑意看着他们。
千寻诧异地说:“皇……皇上?!”
刚才还在争吵的两人住了嘴,互相昂首嗤鼻。
宇文柯行至宇文崇面前,拱手行礼:“皇上。”
宇文崇皱眉道:“我不是说了私下里你唤我皇兄便好了吗?我们两兄弟何必见外?”
“皇上是皇上,臣子是臣子,君臣有别……”宇文柯话还未尽,便被欣颖打断了。
“人家皇帝有心和你称兄道弟,你还偏偏矫揉造作不领情,你这不是诚心不合吗?”
宇文柯还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你一泼妇瞎嚷嚷什么!”
“我泼妇?不知是哪个只会说大话的小子从树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欣颖不服气地嘟起嘴揭人老底。
宇文崇涨红了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佯装冷静道:“君子心胸宽广,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切,你明明是说不过我,办不到就别说大话嘛,会爬个树有什么好神气的。”
宇文柯满心憋屈,却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怪自己当时太过冲动想要在欣颖面前大展身手,谁料时运不济,天不相助,落得这番狼狈不堪的下场。
“呀——”欣颖突然扬声大叫,声音尖锐把宇文柯耳朵都震得发疼。
“你吼什么呀!”
“主子不见了!”欣颖恍然从争执从脱离出来却发现皇帝与千寻早已不见了踪影,忙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府门外也没见人影,想必他们早已悄然离去。
“都怪你,我都还没得和主子好好说说话呢!”欣颖埋怨着,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呜咽。
宇文柯竟然听到了欣颖的哭腔,一脸不可思议,他还以为他幻听了呢,诧异地看向欣颖,大吃一惊。
欣颖面色凄楚,眼角泛红,眼眶中泪水萦绕,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宇文柯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自打他见着欣颖以来,她都是一副不肯服输、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把天骂回去,如今她却在他面前流泪。
宇文柯僵着身体像兄弟一样把手臂搭上欣颖的肩膀,安慰道:“有什么好难过的呀,大不了以后我带你进宫见他不就好了吗。”
欣颖抹抹眼泪,执拗道:“你这傻子!你都要去南疆的封地了,我作为你的丫鬟定要随你去,介时我哪里还有时间见我主子!”
“我只是有个想法,皇上不是还没有批准嘛,若他真的允了,大不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呗。”
宇文柯好心安慰欣颖,欣颖却突然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性子在宫里只能给主子添乱,与其让主子陷入麻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不在主子身旁哪儿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宇文柯纠结地搔着头,犹豫着小声道:“其实……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除了有些泼辣……只要你能改的话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欣颖吸吸鼻子,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宇文崇信誓旦旦地应允,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了。
可欣颖这次却没有抓住宇文柯的把柄调侃一番,懦懦道:“我一直都是这般样子,若我日后做得不好你可不可以提醒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宇文柯对于欣颖语气的转变有些不适应,愣了半晌才答傻笑道:“当然可以。”
“一言为定。”欣颖抬起头望着宇文柯,伸出小手指。
宇文柯轻笑,同样伸出小指勾住欣颖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和煦的微风吹拂过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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