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打架了?”
“那人太贱招。”
“那也不能打成这样啊,”那个声音微微提高了些,丁子木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啧,”丁子木不耐烦地咋舌,“难不成打不还手?那二缺就会站在那里呆着,这么多年了,
还没有挨够揍吗?”
“你看看你这样子!”郑哥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你这几年不是挺踏实的吗,怎么最近又开始来劲儿了?我两次过来你两次都一身的伤,你让他看到了得多着急?”
“别他妈说废话了!”丁子木忽然暴躁起来,他咣当一下把车扔在地上,嗓门立刻就抬高了,“我知道你就是怪我害那傻缺丢工作。可你也不想想,哪次不是忍不下去了我才出手的?我告诉你,包括今天也是,但凡我能忍我就忍了,可是他妈的我忍了别人当我怂!”
“那你打一架呢,出气了吗,问题解决了吗,就算你打赢了,你看你这一身伤,一会儿他看见了又该瞎想了。”
“爱想什么想什么!”丁子木一把推开郑哥大踏步地走到院子的角落里,抄起一个脸盆接了满满一盆水刚要兜头浇下去就被抓住了手腕。
“当心感冒!”
“啧,你烦不烦,我每次都这样的。”
“给我。”丁子木手里的盆被郑哥轻轻松松地接了过去,他看着郑哥从小厨房拎了一个暖壶出来兑了点儿热水,“冲去吧。”
丁子木毫不在意地脱下衬衣和长裤,裸着上身站在院子里,一身红红紫紫的瘀痕就暴露在小院暗暗的灯光下。
郑哥叹了口气。
“行了别叹气了……你什么时候走?”丁子木从一根铁丝上拽下一条毛巾胡乱地擦擦身上的水。
“你这是赶我走?”郑哥似乎是被气笑了,口气中都带着点儿笑意,但是点儿笑意很冷,听在耳朵里让人坐立不安。
“没有,”丁子木低头擦水,一边讷讷地说,“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赶紧回去歇歇吧。”
“你吃饭了没?”郑哥冷不防冒出一句。
丁子木摇摇头。
“你先上点儿药,我去给你炒个饭。”不等丁子木搭腔,郑哥便钻进了厨房。
丁子木扔下毛巾转身进屋,对着衣柜上的镜子转着圈的看了一遍:额头紫了一片,脸上有一道抓伤,下眼睑处青了,除此之外倒还好。相对脸上,腹部的那片瘀伤更严重些。丁子木烦躁地冲空中挥挥拳,心想这要是让他看到了,免不了又要胡思乱想一通,天晓得要怎么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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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鸣在姐姐家吃完晚饭后迅速溜了,甚至都没开口要求姐夫开车送。原因是在饭桌上的时候,杨双明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有没有对象了;第二,快开学了,抓紧时间再带许筑钧出去玩两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一鸣丢下饭碗抹抹嘴说:“姐,我忙着呢,开学我要交一篇论文。再说人家是教委放假,我只是挂在人家下面,我自己还有诊所呢。”
“就你那诊所,一个月挣的钱都不够房租的。”杨双明从小就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十多年过去了,这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杨一鸣撂下饭碗溜之大吉,回家以后打开电脑,像模像样地打开一个word文档,敲下一个题目《信息网络对青少年心理的负面影响及其教育干预》然后转头就去刷微博了。正刷得高兴呢,qq上一个头像开始闪动。
“小杨,福利院那活儿干完了?”
“完了,挺简单的。”杨一鸣关了微博页面专心跟周沛说话。周沛是组长,大小是个领导,自己三心二意地跟人家说话万一说错点儿啥就麻烦了。
“你现在管着几所学校的心理培训呢?”周沛问。通常区教委心理组会定期对各个学校的心理教师进行培训,当遇到比较棘手的心理个案时,也会协助心理老师辅导。杨一鸣实操经验不足,手底下只管着两所中学一所小学,工作量不大。
“你有没有兴趣把福利院接过去?”周沛问。
杨一鸣立刻坐正了身子,他对着屏幕沉默了几秒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福利院一向是由周沛主管的,他做得挺顺手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转手。如果他真的想转给自己,那当然是天大好事,至少每月能多挣点儿钱呢;可万一他有别的意思呢?
“周哥,”杨一鸣决定先装傻探探口风,“周哥,您不能这样啊,我就是给您代了回班,我没签长工合同啊。”
杨一鸣打完这行字,琢磨了一下,这话对一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组长来说,有点儿卖萌的味道,又有点儿欲迎还拒的意思,虽然看起来有点儿二,但起码显得自己没那么迫不及待。
很好,发送。
“这可是好事儿,”周沛很快地回复,“你好好想想。你别看福利院孩子少,也就是几十个人,但是他们大多有着不寻常的人生经历,各种心理问题特别多,对于你这种实操经验少的心理咨询师而言是非常好的磨练机会。虽然工作量可能要大一点儿,但是一年能攒不少个案呢。你看你过去两年发在市级刊物上的论文才几篇啊,你要是去福利院呆一年,好好找个个案研究一下,别的不敢说,发在省级以上刊物上的把握还是有的。”
杨一鸣盯着那几行字,嘴角渐渐勾了起来,越咧越大,终于忍不住呵呵呵地笑起来!
“周哥你做得好好的,这是要干嘛?”杨一鸣在屏幕这头笑得张狂,但是手底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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