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说:“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宴会穿吧。我爸生日那天你没必要去,有什么可去的。”
周喻义说:“这种家庭聚会还是要参加的,你也很久没回去看过他了吧。”
“停——”殷末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下一个话题。”
“为什么不能谈谈你父母?”其实周喻义很多次都有想过去了解一下殷末,可是殷末的保护壳实在太深,除了偶尔的流露,他几乎坚不可摧。
“因为我不想和你聊这个。”一说起父母,殷末又开始烦躁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爸妈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这句话,殷末就有些后悔:“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周喻义打断了他的解释,淡淡回了一句:“也是,我们都离婚了。”
殷末看向周喻义,有些疑惑——这人又怎么了?
他这才发觉了周喻义有些奇怪,前几天周喻义几句话不离情话,三番四次劝他回去,今天他却一句话都没问,一句话都没说。
车里有些沉默。
一股失落的滋味渐渐浮上心头,他突然觉得周喻义其实话多一点也挺不错,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也不错,静下来的滋味实在让人难受,因为他会回忆起一些难过的事。
周喻义当然不可能一路都保持着缄默状态,他其实还在考虑要如何去理性得对待殷末,当然这对他而言无比艰难,所以他决定采取稍微疏离一些的方式,他也察觉了殷末对他的影响,他担心这种影响对自己的决定不利。维持这种疏离状态影帝有的是办法,可惜殷末最近有些敏感。
周喻义和他聊了些可有可无的事,包括明天想吃什么,今天买了什么菜,殷末一直情绪不佳,最后拿着才上楼时,嘱咐了好几遍,还是忘拿了一袋调味品。
周喻义看盯着后备箱的东西看了很久,还是关上了后备箱,开车回家了。
此时,孔语正满心期待的等着他晚上的大餐,然而打开门时,却只看到提着一大袋子菜的殷末。
他还探头往殷末身后看:“你老公呢?”
“回去了。”
“回去了???那今晚谁做饭?”
“你自己做呗。”
殷末有些发困,想回卧室睡一觉,把一堆菜扔给孔语,孔语还追着他问:“你干嘛去?换衣服出去玩?不在家里吃饭?”
“我睡觉啊——”殷末打了个哈欠,“天天早起很累的。”
“你不吃饭?”
“下午吃零食吃饱了。”殷末换好鞋,指了指客厅一个柜子,“那里还有泡面,你就煮泡面吃就行,我先去睡会儿了。”
“……你老公既然回去了,要不我两出去浪一下?”孔语好心提议,他也许久没出去浪过了,憋得慌。
“算了,我还是去睡觉好了。”
殷末一口回绝了孔语的提议,伸着懒腰回卧室了。孔语看得目瞪口呆,这回真转性了?
殷末不想出去,孔语也懒得再约狐朋狗友了,狐朋狗友们对殷末的恋爱史关心得不得了,去了得被一顿轰炸,哪里有空闲让他逍遥。他自己煮了碗泡面吃完,连碗也没洗,回书房打游戏去了。
殷末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大概是因为今天有些心事,他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的,把被子都踢到了床下。他在梦里觉得冷,冷得自己都缩了起来,热胀冷缩一般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有时候在警局等爸爸妈妈来接自己,一等就是好几天,有时候被欺负了连父母都没发现,只有偷偷得自己藏一瓶药膏贴伤口。带她的嬷嬷年纪大了,做事不行,说话却直,看到他一直叫爸爸就会念叨,你这么多哥哥姐姐,哪里轮得到你,而他想找妈妈的时候,嬷嬷就会告诉她,这个家里只有妈妈对他最亲,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只要他想,不管她身处多远,她一定会回来。
然而她除了殷末过生日,一次都没回来,她甚至很少呆在殷末的身边。渐渐的,每年的父母齐聚为他庆生的生日会从殷末最喜欢的日子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日子,因为那天回带来他整整一年的失落,拥有和失去的切换就在一瞬间,他害怕那种感觉。
幸好,成年后,他再也不必过生日。他的名字曾寄托了父母最好的愿望,殷末的父亲认为这将是他最后一段婚姻和最后一个孩子,会有母亲遗传的美貌,父亲遗传的睿智以及不菲的身价,一个温暖的家庭和父母兄姐对最小一个家族成员的疼爱。
可惜,这些描摹的美好,殷末却从来不曾拥有。
他这二十多年,拥有的只有一个目标——让自己和吕缕活下去。
醒来时殷末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汗,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他有自己逃避的方式。殷末以前很天真的以为酒精和性只是纨绔子弟的标配,可以掩护自己的保护盾,后来的尝试,却让他发现,这些确确实实是好东西说得好听,可以转移情感,说得难听,是掩饰狼狈。
可殷末这时候不想喝酒,他有些饿,他去冲了个澡,翻出了昨天买的零食,随便拿了几包回了卧室,抽屉里还有烟,他想或许自己需要一支。
凌晨12点,殷末一个人坐床上,抽烟,啃海苔片,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手机就放在不远处,微信已经很久没有推送了,他换回了大号,屏蔽了一切小号推送。当然如果他想,重新回归或者找人聊几句骚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过惯了那种生活,仿佛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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