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宁很想去质问,自己牺牲了职业生命去成全他,他怎么能马上就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不说什么大而空的足球精神、职业道德,只问他怎么对的起为此付出了太多的队友和教练?他怎么对的起卓安宁?!
卓安宁终究没见到关磊,因为关磊两周后就跟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新加坡经纪人签约出国了,在新加坡联赛踢了一年之后,以高昂的转会费登陆欧洲某著名俱乐部。
不知道那个新加坡人怎么会跟表现那么失常,明显有问题的关磊签约。总之,事情一旦牵涉到了巨额的钱财,那么真相就会扑朔迷离永沉水底。
卓安宁被甩了,如果他们算是开始过的话。
卓安宁那时还不到18岁,一个人在国内,上学的路断了,足球的路也断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
还能怎么样呢?跟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追出国去,找到关磊一哭二闹三上吊?卓安宁才不会那样,他照样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父母很快知道卓安宁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双□□回国内,看到儿子强装没事人,他们一句也没有责备,找到专业留学机构,准备尽快送卓安宁到英国读书。
爸爸在非洲铜矿技术入股,根本走不开,而妈妈在当地开的超市也不能没人照顾。卓安宁很快又成了孤单一个人。
这里根本没什么好留恋的,出去换个环境也好,卓安宁开始找老师补习英语,结果他的英语水平先后让两个老师震惊不已主动请辞——那真是差得天怒人怨的。
这天下午,小区的保安挨家挨户地通知:“注意安全,最近经常有一个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很可能是小偷踩点。”
晚上的时候,卓安宁家的门果然被撬开了,马如龙红着眼睛直闯了进来,而且还顺手反锁了门。
卓安宁吓了一跳,原来那个鬼鬼祟祟乱晃的贼竟然是他,猛然想起了那天差点被□□的惨痛经历,卓安宁连忙抓起电话准备拨打110。
马如龙死死地按住电话,醉醺醺地说道:“别走,别去英国。”
卓安宁无奈地说:“你烦不烦啊?整天缠着我没完没了。”
“烦!”马如龙冲口而出,“我都不知道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我要能控制住我自己,保证马上离开你这个人十万八千里!”
卓安宁摇摇头,给他倒了杯水,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好好看清楚,我这人,除了长得还行,真没什么好的。”
“那关磊又有什么好的?”马如龙瞪着醉眼问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这边肯为他被终身禁赛,转眼见了我就跟仇人似的,我哪点比他差了?”
卓安宁一时语塞,半晌笑道:“嗯,关磊比你高,比你帅。”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其实卓安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所谓“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大脑短路,明知道是不理智的,却还是一个劲往前冲冲冲。
马如龙哂笑道:“再高再帅有个屁用,蹬着你的肩膀远走高飞了,你的巨大付出已经成了他的负累,这种沉重的包袱会妨碍他的成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关磊,他看似好人,其实是个极度自私的野心家。”
关磊确实很有野心,虽然他从没有说过,可卓安宁能感觉到,关磊立志要成为布冯一样伟大的足球守门员。
马如龙接着说道:“你要出国我也跟着去,哪个国家都行,不过新西兰和英国就算了,我被人家遣返过,去着不太方便。”
卓安宁闻言呵呵笑了,道:“你倒提醒我了,英国和新西兰是躲避你好地方。”
马如龙急忙问:“你是铁了心要去?”
卓安宁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上的英文书:“去什么去?就我这烂水平,别麻烦人家英国老师了。我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读个野鸡大学,白浪费父母的钱。”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马如龙收起了总挂在脸上的那副流氓相,轻轻说道:“安宁,我不是在胡闹,请你认真考虑接受我。”
此后,马如龙也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球队,他终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去追求讨好一直弄不到手的卓安宁了。
卓安宁家的锁换了好几次,根本没用,马如龙总是死皮赖脸地破门而入,坐下来就吃吃喝喝谈天说地,怎么骂也骂不走。
有时候,他还会拉着卓安宁一起去兜风。他总是故意把机车开到一个惊人的速度,让后面的卓安宁害怕又激动地大喊着,然后死死揽住他的后腰。
卓安宁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过足球,当一年后,他终于稍稍忘记那件事情,鼓起勇气深夜打开电视的时候,却在欧洲赛场上看到了披着1号战袍的关磊。
球场的草皮葱绿湿润,卓安宁的眼睛也潮湿起来,他本来也有机会在这片绿荫之上驰骋青春的,现在却成了人见人烦的无业青年。
一年了,虽然表面上毫不在乎,可其实他还是缓不过神来,怎么一眨眼,他爱的人和事业就都飞了?而那个踩着他肩膀往上爬的混蛋,一步步逐渐走向了职业生涯的高峰。
那是凌晨三点,卓安宁穿着睡衣跑到了马如龙的公寓的下面,只有马如龙一直陪着他,他只有他。
因为没有预约,进不了电梯,经过了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马如龙下楼来接。可能是因为孤独加上失落,卓安宁就那么扑到他怀里,傻乎乎地问:“你说喜欢我,不会也骗我然后离开我吧?”
马如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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