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斯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其他受伤的兽人们也已无力□□,满地的血液宛如湖泊。
宝拉把药粉在库斯的胸口上撒了厚厚一层,然后把药瓶交给了其他兽人……
库斯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宝拉期待的看着他,等待库斯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看到这幕,欧伦的心跳的飞快,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已分泌出许多汗水。
他似乎觉得,事情不会像宝拉期待的那么顺利……
过了会儿,库斯真的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看向满脸惊喜的宝拉,缓慢的抬起手来,抚上宝拉布满泪痕的小脸。
“宝拉……”
宝拉连忙握住库斯的手,又哭又笑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库斯,你终于醒过来了……”
“宝拉……”库斯抚摸着宝拉的脸,轻轻擦拭着他的泪痕,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般,微弱却又清晰的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库斯……”
宝拉的泪水似乎是流不尽的,可库斯已没有了为他擦拭的力气,他的眼睛不舍的望着宝拉,那只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库斯?”宝拉的眼睛睁的很圆,他有些不明所以,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方才还醒过来的库斯,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一点生气的倒在血泊里头……
……
南飞回到竹屋的时候,便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味。他惊讶的发现那漫延了一路的鲜血,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莫伦吗?
南飞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已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法挽回的发生了……
他放下竹篓,有些紧张的顺着那一路血痕寻去,心里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是宝拉家的房子?
很多兽人聚集在空荡的草地上,像是那次,欧伦受伤时的情景一般,但不同的是,兽人们之间已没了那时的无措与喧乱,此刻,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安静的站在那里……
南飞走过去的时候,众人一并转过头来看他,只是没有了曾经的仰慕与尊敬。
“就是他!他根本就不是神使!他的药有毒,是他害了族长和这么多的族人!”一名兽人愤怒的说道。
这群兽人很愤怒,像是要发狂的野兽,南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说,是他害了族长和族人?
他紧皱着眉头往人群走去。
人群分散开来,眼前的情象无比血腥又足够清晰,南飞很聪明,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几名兽人,安静的躺在血泊之中,这种安静,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死寂。
那名被鲜血浸红的兽人,是库斯?
宝拉无声的跪在那里,整个身子埋在库斯已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
旁边那翻倒的药箱,空了的止血药瓶……
那里装的是孤独草研成的药粉,他们?!
“南飞……”欧伦有些担忧的喊道。
南飞有些怔愣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大脑有些发懵,但兽人们的怒吼又把他拽回了现实。
“都是他!他是部落的诅咒!是他带来了□□,害死了族长,我们要杀了他来血祭翼虎族部落,破除诅咒!”
“他不是!如果南飞是诅咒,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他的药早就用光了,宝拉是知道的!这些药不是南飞给的,是你们自己找的,不能怪南飞!就算没用这些药,他们因为血藤受伤,现在还会活着吗?”欧伦有些气愤的辩驳到。
他一向觉得南飞无所不能,可此刻的南飞,竟无助的湮没在族人们的责难之下,这是不对的,南飞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可能让他们把南飞杀死!
只是他们的争吵,南飞一句也听不到。
生命,且不止一条生命,因为孤独草,他亲手研磨的孤独草,永远的消失了……
他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全世界一片模糊,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可同时,他又觉得清醒无比,心里静的可怕,静到不知道该作何思考……
他真的害死了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应该感到委屈的,可他却不能为自己作一个字的辩护。正是因为他,这些鲜活的生命自此消失,包括他们的族长,被他当作弟弟的宝拉的伴侣、爱人……
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只想让时间回到可以挽救的那刻,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死了……
欧伦担忧的望着南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兽人们的理智并没有因欧伦的话而得到安抚,他们是简单的,比起来历不明的南飞,他们更看重自己的族人,尤其是作为领袖的族长,族长的意外逝去,对他们来说,如同一个国家骤然失去领导人这般让人恐慌。
南飞的拳头攥的很紧,指甲穿到肉里头,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也让痛苦更加明晰。
他的双目赤红,脸上却失去了表情。
宝拉的身子颤抖起来,埋在库斯胸前的头颅从未抬起,似是不想面对外界的一切。
南飞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说,你想让我为他们偿命,我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南飞!”欧伦紧张的喊道,他无措的看向南飞,又看向沉默的宝拉。
几名兽人走上前来,想要抓住南飞,欧伦的身子忽然变成那头熟悉的白虎,将他充满攻击力的利爪对向了自己的族人。
宝拉跪在满地的鲜血里,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慢慢的直起身来,可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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