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里面放的是往年贡茶,另一只则是被人带回来的证据。
乍一看两份茶叶品相差不多,但是仔细嗅嗅,在放在水中煮开,便察觉到其中不同了。
“臣怀疑,有人私换了贡品,但是又怕皇上怪罪,所以出了这么一招。如此之来,皇上仁厚不会去对当地官员试压,只是找出犯案之人便罢了。可是那犯案之人,真的是犯案之人吗?”每次说道正事,元清潭表情都十分严肃,年轻的帝师,如今的太傅大人神色凛然,周身气势袭人。
皇上双眉紧蹙,道:“爱卿是说有人换了贡品,却用次品代之,但是怕最终暴露,最后把责任推卸给那些所谓的流寇身上?”
“原本臣也是如此想,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贡品是被谁替换了?当地官员有没有参与?替换下来的贡品去哪里了?臣去问过了,押运官员并不知贡品被换之事,只以为自己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流寇,导致贡品被抢被毁。可是臣心中总是觉得,这其中并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事……”元清潭总觉得这件事越是细究,就越令人迷惑,其中谜团就越发的多了。
“那就派官员去查啊,这种事……”恒昱祺觉得这贡品隔个几年就会发生一次被抢劫事件,被穷逼急了的人什么都敢做,更别说有的地方官员为了上贡之事恨不得刮地三尺,禁都禁不住。
元清潭似笑非笑的看着恒昱祺,作了个揖,朗声道:“所以臣斗胆,恳请神探唐大人再次出山。”
☆、第37章 澜澜你好
当恒昱祺浑浑噩噩的站在重家门口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被那老狐狸忽悠了。
平阳县在帝都北面,他要去的地方在帝都南面。说顺路来看看这种谎话连三岁小孩子都忽悠不了,说来请他的师爷……想起这个就生气,皇兄居然连个圣旨都不给他,空手套白狼,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他套啊!
当初离开平阳县的时候,他简直就像是打了败仗逃跑的兵,一心怒火全部都砸在那些前来劫车的匪徒身上了,一直到了京城还杀气腾腾,一直到回到自己府中才萎靡起来。
平阳县雪刚化尽,空气中还浮动着晚梅的冷香气息。如今天色一晚,重宅略偏,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恒昱祺站在门口踌躇,一直到唐七急匆匆跑来开了门,才挤出一抹笑。
“主子?本以为你们还要晚两天才回到呢。”唐七让门房去牵了这主仆三人手中的马,自己亲自迎了主子进门。
唐七如今已经成了重家新管家,原本他想跟着离开,却被自家主子硬塞给重涛,各种威逼利诱让一名牛逼轰轰的暗卫承担起保护重公子守护重府的重任。
其中辛酸泪不说也罢。
唐七在这里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叫乔睿。乔大管家道:“不知道主子这么早来,属下还未跟重公子说过……”
新县令上任,原本想要留着重涛继续做师爷,但是被重涛拒绝了。他现在整跟着舅舅学习管理庄子收租之事,以及父母留下来的那几个铺子的经营。虽然这都不是他擅长的,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是重家最后一条根,守着偌大的家业,总不能说放手就放手。
“澜澜现在哪里?”恒昱祺问道。
“刚吃过晚饭,正在书房。主子要过去看看?”乔管家努力察言观色,“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
“总要先拜访家主在论其他。”恒昱祺义正言辞。
乔管家抽了抽嘴角,心说你过来连拜帖都不曾上,黑灯瞎火的戳门口还得让老八过来通知我开门,如今说什么拜访家主,家主都要被吓死了好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脚下却未有停顿,直接就把恒昱祺带到书房门口。
来到书房门口,逍遥王停下脚步,转头低声说:“你先带他们俩去吃饭,还有暗处那些兄弟,都照顾好了。本王……嗯,本大人自己一个人去见重家家主就好。”
是怕人家不给你面子,被属下看了去丢脸吧?
等手下都走了,确定周围也没有摸黑凑热闹看笑话的之后,恒王爷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房内传出温润的声音。
恒昱祺心尖儿一颤,推了门就进去了。
书房分里外两间,外间较小,挂着若干书画,还摆了琴。有两个梅瓶儿看上去十分眼熟,应该是皇上御赐的。
两个房间中间是雕花镂空的月洞门,挂着水蓝色绢纱,风一吹就层层飘动,煞是好看。
重涛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书桌上摆着两盏灯,其中一盏灯芯长了,摇出昏暗的光,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恒昱祺站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把小剪子剪掉长了的灯芯,油灯又亮了起来。
“谢了……怎么是你?”重涛本以为是小厮端茶进来,谁知道一抬头居然看见张本以为今生再也不用见到的脸,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恒昱祺拽了把圈椅到桌前坐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表情惊讶的重之澜,“澜澜见到本官,是不是特别惊喜?”
惊喜?呵呵,只有惊吓好吗?喜从何来?
重涛抽了抽嘴角,站了起来行礼,“不知唐大人远道而来,未曾相迎,还请赎罪。”
“你何罪之有?是本大人唐突了。”恒昱祺贪婪的看着重涛这张严肃的小脸儿,原本青白的脸色如今已经养的红润起来,腮边透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好像染了桃花,异常可口。
重涛仍旧站着,正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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