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说道:“四弟好身手,只是我看着不怎么像崖,倒像只狼。”
立即有人答道:“此地从未有狼,王爷,您看这浑身雪白的皮毛,再看这尾巴,似狼非狼、似狐非狐,不就是崖吗。
窦宪认出说话的人是窦俊的老师王敬,此等情形自然也要为学生美言几句。窦宪不再言语,说多了还以为是自己嫉妒呢。这会,一个毛乎乎的脑袋在他手背上一蹭,窦宪握着拳头就冲着毛头一拳,毛头好不乐意,张嘴咬住窦宪的手,左晃一晃右晃一晃。窦宪也不客气,手指一扣舌头,“唔”的一声,松口了。
窦宪手一松,就将那毛头往腿侧一靠,牢牢抓住,让他想动也动不得,轻声问道:“那真对是崖?”
大白毛竖起尾巴,窦宪心一沉,那尾巴左晃一下,顿一顿,右晃一下。
“皇上驾到。”
众人跪下,窦穆骑着马缓缓而来,看看死去的猎物,微微一笑,“爱卿们辛苦了,起来吧。”
早有好事者上前说临江王猎到崖兽,提议皇上奖赏。
临江王赶紧推辞。
“这崖乃是我朝神兽,是当年帮过□□打天下的,在凌碧山也曾有过供奉,怎么可以轻易言杀,不是违了祖训吗?”一身穿官服的长者厉声言道。
此话一出,众人再看说话的正是丞相甘业,都噤声了。
窦宪倒是一惊,这甘业早听说权倾朝野,竟然到训斥郡王的地步了。
皇上开口道:“好了,既是有了祖训,就将这东西好好埋了吧。今日各位都收货不少,莫要坏了兴致。”
临江王的脸刷一下就暗了下来,这话不是明摆着训责吗。窦俊很是气愤,觉得没有面子,身边的近卫又低语了几句,窦俊脸色大变:“一群废物,不要留活口。”
窦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封地听说皇上对四弟感情深厚,今日看来,也少不得君臣龌龊。这崖兽吗,真要是猎杀,也该是皇上猎,怎么轮到你呢。□□没杀得,你哥哥我只能睡得的,也是你动得了手的。想着又将那身边的毛头好好揉搓了一番。
稍后,开宴。窦宪与窦穆挨着做,临江王笑道:“二哥,对那只狗倒是很喜欢吗,一个劲地抚摸,那样宠,估计成不了好狗。”
窦宪直言:“四弟对我的狗很是感兴趣呢。”
“哈哈,闲谈罢了。”
这会,侍从已经把酒肉都上来了。皇上祝词,君臣同饮。
临江王随众,将杯中酒一口仰进,谁知一喝下去,脸色刷的一便,一口吐了出来。
窦宪瞧了,赶紧过去扶住,喊道:“四弟,这是怎么回事?”一面迅速将自己的酒杯和临江王的酒杯调换。
临江王伸着舌头,半晌说出一个字“水”。
皇上说道:“快传御医。”贴身的侍从上前,将临江王抬了下去,并带走酒器,以备查验。
窦俊只觉得嘴里跟火烧了似的,辣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灌水。
御医查看一翻,也没发现问题,只是觉得临江王似乎吃了什么辣的东西。最后回报,临江王只是今日劳累,不胜酒力。
皇上笑笑,嘱咐好生休养,也不再多言。
过了会,皇上说道:“今日请众爱卿来,还特备一个余兴节目。带上来。”
近卫很快拉进来一个铁笼子,那笼子里关着一只白虎。
“近日伥鬼之说很盛,朕虽局深宫,也略有耳闻。今日将这畜生牵来,就是借着秋狩的日子,看一看是否真有此事。今日谁取该虎性命,朕将赐凌轩剑和黄金千两。”
窦宪心里一动,这凌轩剑乃是祖父的宝剑了,竟然拿出来赏人,母后知道吗?
“皇上,我等各推一勇士出来可好。”驸马说道
皇上一点头。
在宴会场地的下坡处用铁链临时围了个场子,四周都配有弓箭手,预防这老虎万一发起疯来,立即万箭齐发。
早有好事的挑了六个人去下场一试。老虎也毫不客气,咬的咬撕得撕,不多时那斗场那一片鲜血,几条人命顷刻成了老虎的腹中物。
死得都是王公大臣身边的侍卫,说心疼,死得是个得力的奴才,可也跟失了个物件一样,没了就没了,再找就是。有狠心的在那喝彩,觉得精彩之极,可比街上的杂耍好看多了。还有人借此打起赌来,赌的是这老虎今夜究竟能吃几个人。
窦宪冷眼看着,瞧瞧皇上,安然自若看着台下一片丑态,一时猜不透有什么用意。窦宪并未派人下场,来京带的人本来不多,又都是多年心腹,为了取乐丧命,太不值得了。
“怀南王,早听说扶风人才济济,怎么这次不见怀南王府的人?”
窦宪一看,说话的是太后的哥哥,国舅怀玉,喝得是满脸通红,摇头晃脑:“舅舅,我身边都是些伺候的,哪会打虎之术。”
“怎么没有,我看你身后那个白面小生,就很有打虎之士嘛。”
众人大笑。就这几天,关于窦宪的事情早就传得不像样了。
窦宪回头一看,福歌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窦宪对于京城中这些脑满肥肠,整天无所事事,却喜欢非议别人的习惯,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会拿他开玩笑。
窦宪笑道:“他更是个不会做事的,舅舅喝多了。”
怀玉早上去,抓住窦宪:“是他不会还是你舍不得?”
窦宪笑道:“都有。”
“二哥,何必谦虚呢,我看此人整日跟在二哥身边,一定受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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