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秦管事的手臂才慢悠悠的抬起,“好了,停止罢。”
解除了禁锢,明月二人当即瘫软在地上。
从议事大厅出来,花颂看着几个人将明月与紫阳抬着出去,他驻足,揉了揉通体冰凉的手。
回到房间,他嘭的一下将所有要跟他套近乎的人关在外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这才发觉被冷汗浸湿了衣衫。
☆、第8章
一觉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寻白进门叫醒他的时候,花颂才恍惚的发现已经天亮了,他头脚发软的撑起身子。
寻白赶紧俯身扶住他的身体,声音有些绷紧,“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花颂摆摆手,沙哑着声音道:“给我一杯水。”
寻白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花颂一把接过,就往嘴里灌去,喝得太急水从杯子里溢出来,从修长优美的脖子滑落,隐没进单衣内。
他这才觉得清明了一些,寻白从衣橱里面拿出了干净的衣袍,伸手就要给他换上,花颂站起来接过,侧起身子,留给寻白一面美好如画的侧脸,用清凉的声音道:“你出去罢。”
寻白一顿,空白着表情看过去,很快又卑微的垂下头,应道:“是。”
等到他身影消失,花颂拿着衣服坐在床上,这才烦躁的拧起眉头来——
他没有想到,亲眼看到了明月二人的惩罚能对他造成那样的影响,他本以为上次承受的酷刑除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之外,没有其他的后遗症,直到昨日,他才惶恐的发现,他竟然不敢对秦管事升起任何反抗之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不安。他这便明白了,欢乐谷不仅是要人从思想上就刻上炉鼎的烙印,更是要从肉/体也不敢反抗,就像训练奴隶一样,“炉鼎”这两个字就是他们活着的凭证和身份——
到最后,他们都认定了自己是炉鼎,并且理所应当。
花颂心有余悸,并且开始不由自主恐惧起来,他用尽力气才将那种战栗感控制住,并且更加强烈的意识到——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经过昨日的事情,欢乐谷好像突然之间就寂静起来,轻笑软语声不再,一个个的小心翼翼,好像害怕触碰到什么一样。
去天香殿静室的路上,好些炉鼎就像是惨遭□□的花朵一般,眼神涣散。花颂看似漫不经心的转移视线,却认真的将这些表情收入眼底。
他想,看来都被震慑到了。
走到静室门口,他伸手刚要推开木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噼里啪啦就开口道:“花颂,你可知道一个大消息?”
花颂缓慢的偏过头,也不说话,眉毛一抬,只盯着抓住他衣袖的那只手。
山灵被他一盯,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人的怪癖,她一下子抽过手背在背后,吐了吐舌道:“哦,不好意思啊。”
花颂站定,不与她视线相接,“什么消息?”
山灵凑过去看他的眼睛,说:“就是我们提前‘入楼’的消息啊……”
提前入楼?乌黑的瞳孔一颤,花颂直直的看进山灵的眼睛里,声音冷凝,“你是说我们将要入楼?怎么会,我们都还没有筑基…你消息哪来的?”
突然间被这双眼睛看进眼底,山灵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突然间就离了话题十万八千里,“你这双眼睛是怎么长的啊,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般漂亮啊,啊,不是,你以前虽然很讨厌,但还是有讨人喜欢之处的,哪像现在,自从咱们开始发育了之后,你便不拿眼睛看人了,脸上的表情也没了,怪不得我没有发现你的美好,诶,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变冰人啊?”说着,她还要来摸他的眼睛。
花颂木着脸躲开,听着她一连串的话,心里有些崩溃的想,如果不是他说了那一句“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任何肮脏之人触碰我”的话,他恨不得一手捂了她的嘴。
他吸了一口气缓和语气,“你说的消息……”
悦耳的轻吟声响起,钻入他的耳朵,花颂一下子闭了嘴。
山灵无辜的看他一眼,然后快速的朝自己的静室跑去,边跑边回头说:“好了该进静室了,等课后你来冬雪居我再与你说罢!”
花颂想要说什么,可山灵已经进入静室啪的关上了门,他沉默了一会儿,机械的转身跨入静室。
他坐在蒲团上,由不得脑海中一些纷繁的思绪滚动,聚灵阵已经开启,灵气缓缓的朝着他的中央汇集,花颂只好运转功法修炼。
时间迅速的流走,就算他再怎样的克制,灵力还是稳稳的上升,花颂离开静室的时候,忍不住有些自嘲的想,“有时候天赋异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一到铃声响起就首先出了静室,瞧见通道之内还没有人出来,他便倚在墙壁上,双手环胸,垂下眼睛想事情。
昨夜他回房间之后,就曾经呼唤过器灵小一,只可惜就算他再怎么叫也没人回应。在上次他莽撞的停留在虚空中的时间超过之后,小一就没有出现过,而那个神奇的虚空他也不敢在没有小一的掩护下进去。花颂心中的眉头紧皱,他有些自责,更多的是担忧。
他忍着疲累尝试了好久,才在最后一丝曙光之下发现,他在常时间凝聚自己的精神力之下,识海居然慢慢的开拓出了一个雏形,凝成了一丝微弱的神识。
在疲累之下他极为的兴奋,要知道神识是筑基之后拓开识海才产生的,而他也在这时发现了他的灵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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