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那个日本武士的双眼间开了一个洞,鲜血伴着脑浆一起飙出来,周天赐吓得后跃一步,然后才结束刚才的话,“是兵法。”
鲍望春无声地走上去捡起自己的两根军刺,看也不看努力耍宝的周天赐一眼,继续往前追。
周天赐揉了揉鼻子,跟了上去。
……
等南本隆实意识到自己犯了兵家大忌,因为轻敌而不断只是派少数人手去阻止那两个人,但结果却是等于送上门去被那两个人逐一消灭的时候,他自己身边能够抵得上杀上来的周天赐的人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文职人员,但因为必须带着一些机密文件,所以基本上连可以应敌的武器都不具备。
简直后悔莫及!而且充满畏惧——那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魔神,怎么杀起人来轻松快意得就像吃饭一样?
可是无论他对周天赐怎么样畏惧猜测,真正的恐惧还是当眼前这个纤瘦苍白的人影出现的时候,看见他,南本才彻底断了自己还能活下去的侥幸企图。
“鲍望春!”
“少将,别来,无恙?”微微勾勾唇角,鲍望春的微笑总是带着一种小孩子的恶作剧的味道,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样子的微笑有多么可怕。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南本索性停下了脚步,“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听话的狗,没想到还没有过河你就开始拆桥了!”南本不愧为日军间谍系统中的“支那通”,他的中国话说得比大多数的中国人都好,一点日本的口音都听不出来。
“你错了,”鲍望春回答,“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狗!”抬手一枪轰掉南本偷偷打算掏出手枪的右手。
“啊——”凄厉的惨叫在阴暗的地道里回响不断,南本隆实当场跪倒在地上,若非身体健康得足以承受这样的剧痛,只怕前一刻就昏死过去了。
“鲍望春!”他充满怨毒地喊,“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也是一个军人,不要……”
鲍望春神色平静地凑上去,捏着他的脖子低声道:“告诉我,真的,南本,在,哪里。我给你,一个,痛快!”
“南本”的眼睛顿时一瞠,“你……”
下一刻下体猛地传来一阵不亚于刚才右手整个被轰掉时候的剧痛,“呀……”这一次再也无法忍受地痛得双眼翻白。可是人中部位被人一掐,同时背脊上一阵刺痛,大脑顿时又清醒过来。
“说吧。”鲍望春好心地劝解,“我想,你,不愿,清醒,看,自己,被挖掉,眼珠,吧?”笑眯眯地还“嗯?”了一声。
那一边正在解决所有其他日本随行人员的周天赐听见惨叫过于恐怖,不由向这里看了过来,“东卿,什么事?”
“快说,”鲍望春还是笑眯眯的,但漆黑的军刺已经顶住了“南本”的眼睛。“南本”本能地要闭上眼睛,但鲍望春一脚跪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撑开他的眼皮,另一只手握着军刺,尖锐的一头缓缓往“南本”不得不睁开的眼睛里面递,“说吧。”温柔的语气甚至有点小孩子撒娇一样的意味。
“啊,啊啊啊……”“南本”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啊啊……”
“啵!”一声轻响,“南本”的一只眼珠被眼睁睁看着地刺瞎。
“还有,一只,”“南本”痛得惨叫,但鲍望春却颇为高兴似的凑到他的耳边,“说不说,嗯?”
“……仓库。”“南本”再也抵不住这种绝望恐惧,才茫茫然地吐露出这两个字,气管已经被鲍望春割破。
周天赐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鲍望春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而“南本”的尸体丑陋地蜷缩在地上,“搞定了?”
轻吁一口气,鲍望春淡淡地道:“嗯。”
“那走吧,回去吃饭。”周天赐下意识地伸手过来拉他,却被鲍望春闪过。
“我们,就这里,分手。”鲍望春回头看着他静静地说,“再见面,是,敌人。”
定定地看他一会儿,周天赐低下头喷出一口气,再抬头,“你到底有完没完?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可能跟你分的,你死了这条心!还有——敌人,敌你的头啊?知道我是敌人,你还三番两次打算替我挨子弹挡刀子?”
鲍望春平静地道:“战友,间,这很,平常。”
周天赐冷哼一声:“脱线!我们什么时候又变成战友了?我们拜过堂的!我只记得这个,你是我的人,什么狗屁战友!”
“这,一年,我很累。”鲍望春也不跟他争辩,只是持续地平静地说自己的话,“我是,男人!我想要,自己的,事业,家庭!所以,我,不想,再,维持……”
“很累为什么不早点来广州找我?”周天赐却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反正他舌头不便,说话速度也慢,抢他的话头总比让他全部说出来再后悔来的好,“你的事业我会帮你,就像今天这样——你相信我,不管我们立场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出法子让你完成任务,你相信我!至于家庭,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当然知道我就是你的情人,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就好,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看着这个聪明又完全不讲道理的痞子,鲍望春心底深深的疲倦又涌了上来,“但我,不爱,你了!”
“啪!”握在周天赐手里的整支枪被折断,周天赐愤怒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鲍望春抬起眼睛,定定地注视他,“我,不……”
整个人突然被他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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