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可见马厩,秦涩正想过去,韦髓却出现了,他并非一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曼妙女子。秦涩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心快跳出了胸口。
韦髓正扶着女子上马,宝骨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很温顺地趴在地上,直到女子上了马它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接着韦髓一跃而上,从后头环住女子的腰,手牵缰绳。随着“架”的一声,尘土飞扬,两人一马驶离秦涩的视野。
“……妈的……”秦涩脱力地坐在了地上,然后心酸委屈什么的一起涌上心头,不争气地又哭了。
这一次哭得真是撕心裂肺,还得控制声响以免引来他人。最伤他心的倒不是韦髓,是那匹马,秦涩一想起那马对他的态度,就觉得痛苦。那马之后还要驮着新郎官迎娶新娘……秦涩几乎都能想到韦髓着红衣骑在马上的景象。
哭累了,秦涩睁着红肿的眼睛说:“我要是有阿仁那本事就好了。”能跟动物亲如一家。
好像是为了回应他,阿仁竟然真的出现在他旁边。
“我可以帮你。”
秦涩扭头,惊讶地看着来人。后者正用心疼的目光看着他。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难免招人笑话,秦涩启动特异功能——眼泪回收,浑然天成装傻。
“阿仁?”
阿仁在他旁边蹲下,依然是块头大大的样子。
“风……风大,不小心吹到眼睛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沙在里面?”为了证明自己的眼泪完全是被风给逼出来的,秦涩凑近阿仁,动手掰自己的眼皮。
他还红着眼呢,这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阿仁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喜欢韦髓。”
秦涩的动作就这么停下来了,他面带尴尬地看着阿仁,过了一小会儿才说:“瞎说什么呢……”声音中的低落比雨后的脚印更为清楚。
阿仁看着他,摸摸他的头:“你知道我没瞎说。”
“我会帮你。”他的语气始终真挚,表情满是怜惜。
秦涩突然就呆住了,这情节——这不是他里面昙花一现的炮灰攻的说话方式吗!秦涩甩甩脑袋,惊悚地看着阿仁:“你为什么要帮我?”
阿仁受伤地望着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个理由不够充足。秦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然而阿仁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如果你回去了,记得向陈晃提起我,告诉他在这个时代也有个人像他一样对你好。真是可惜……我也想见见他……”秦涩眉开眼笑的,嘿嘿嘿,原来是看上陈晃了啊!他顿时宽心不少,一本正经地拍着阿仁的肩膀:“放心放心,他肯定喜欢你这种的。”
阿仁温柔地冲他笑笑。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身边的小草野花抖动着身躯。秦涩刚穿过来的时候是初春,天气转暖了,然而植物还保持着冬天过后的萧疏。
现在再看看这王府,微绿跃生,百花苏醒,美得犹如画中景。
秦涩眼睁睁看着一只小甲虫摇头晃脑地在泥地上爬行。它从自己这边的一株小草的根茎向上爬,到了顶端跃到草旁边的小花苞上,然后步履不停,又慢慢悠悠地往下一株草下一株花上爬,一只到阿仁旁边才顺着根茎爬下来。
随后费力地上了他的布鞋,很安心地趴下来睡觉了。
秦涩看得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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