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身上的伤势确实是真的,闻人海棠之所以下狠手重伤他,显然不是因为控制不了力道,而是料定了张智伊一定会来试探。
确定张之卓心脉受损,身负重伤,张智伊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放了心,还是因为心疼。
将张之卓的手臂放回到身侧,盖好被子,张智伊才开口低低地念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不起阿卓,是二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听到他这样说,张之卓终于还是没忍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唤了他一声。
“二哥,你怎么来了?”
见他醒来,张智伊微微一喜,只是眸光一闪,转而又黯了下去。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放心吗?”
张之卓垂下眼睑,低声道。
“是我不好,让二哥操心了。”
“唉,眼下书院里只剩下了我们兄弟两个,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种客套话吗?”张智伊浅浅一叹,又道,“只是……二哥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盗那朱雀剑又是为何?”
听他提起这个,张之卓不由目光轻烁,微微捏紧了被子下的拳头,默了片刻,才循着闻人海棠之前嘱咐过的意思,如实地回答了他。
“二哥,不怕你怪我,笑话我……可是我一直都不相信,百里月修会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当年大哥出事就是在这把朱雀剑出现后不久,我总觉得大哥的死会跟这把剑有关……所以……”
“所以你觉得真凶另有其人,”张智伊接过了他的话头,“且目标就是冲着这把朱雀剑来的,你想盗走这剑,去引出真凶?”
张之卓颔首,目光灼灼。
“嗯!二哥你信我,虽然百里月修素来与大哥他们不合,为人又甚为自负,可他真的不是那种……”
“啪!”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智伊忽然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
掌音落下,两个人立时就顿住了。
张之卓从来没想到,自己那个温和谦逊,甚至还有些孱弱的二哥会出手打他,心底下顿时凉了半截,知道自己恐怕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默了好半晌,张智伊才有些尴尬地开了口,然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阿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只是……只是你真不该替那个家伙说话!就算你以前仰慕他尊崇他,可他是杀人凶手是事实!若非如此,以他那种傲慢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甘愿承受冤屈,二话不说就下了山?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不是二哥说你,你也真是糊涂,为了仇人把自己搭进去,要是父亲知道了,岂不是要被你活生生气死?再说了……就算你偷到了朱雀剑又能怎么样?那所谓是真凶既然能杀了你大哥他们,还对付不了你吗?你这样送上去,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
被张智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张之卓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妥,不面面露羞愧,垂头道。
“我知道错了……”
闻言,张智伊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放平声调安抚了两句。
“算了,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其他事情都别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二哥给你顶着……”
“嗯,”张之卓怏怏地应了一声,转头道,“二哥,我累了。”
张智伊叹了一句,站了起来。
“好,那你休息吧,二哥先走了。”
片刻后,听到“吱呀”的关门声,张之卓捏了捏拳头,即刻从怀里取出闻人海棠留给他的药,打开瓶塞,寒着冷眸一股脑儿全倒进了嘴里,继而狠狠地嚼了两下,一口吞了下去。
闻人海棠伤他很重,不躺个三五天是下不了床的,这药虽然不能让他马上痊愈,但能帮他撑上两天。
按照闻人海棠先前的推断,张智伊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机会对朱雀剑下手,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大概就是在这两天。
日落黄昏。
继小时候被圣母月虐哭,再一次……白司颜硬生生地被花宫岚虐成了狗!
本来在上辈子的时候,她就发过毒誓,是毒誓!再也不下什么毛钱围棋鸟蛋象棋毛狗屁国际象棋,可是这一世,在花宫岚过分诱人的条件诱惑下,她还是忍不住义无反顾地跳了坑!
然后,毫无意外地……摔成了一坨翔!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花宫岚的对手,跟他下棋无异于以卵击石,绝对是在自取其辱……但是,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不小心就实现了呢?
所以,抱着等待奇迹的心情,白司颜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某帝师的挑战。
只可惜,奇迹是有的,但貌似不可能会落到她的头上。
还没等白司颜一鼓作气地开始精心布局呢,就被虐得体无完肤,输得一败涂地,更可恶的是明知道能轻而易举地赢了她,花宫岚竟然一点点放水都没有,特别不给面子地在下了不到三十手的时候,就干脆利落地了结了她!
白司颜大概知道规则,但因为太久没下棋,所以一下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直到她拣了颗棋子正想越挫越勇地反败为胜时,东倾夜特别同情地开口说了一句,幽幽地打断了她。
“别下了,你已经没有赢的机会了,就现在棋盘上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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