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他们究竟该往何处去让朱环宇很是焦虑。忽的想起来听司马羽说过,司马荣有一个平生虽不怎么来往但值得信赖的好友,没记错的话就是离这不远的锦城太守王余华。朱环宇环顾一周,看着远方似有袅袅炊烟。在这大漠方圆几百里范围内应只有锦城一座城池。他们乱跑乱撞竟无意间已到锦城附近。朱环宇一阵狂喜,没想到竟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在原地休息了近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朱环宇走到战马旁,看着它虽还是十分疲惫但也好了许多,慢慢鼓励它站起来。马也是通人性,知道现在不是躺着的时候,拼着一口气渐渐的站了起来。朱环宇大喜,背上司马羽牵着马慢慢的向锦城走去。
本看着袅袅的炊烟近在眼前,可却怎么也走不到,看着一点点落下的夕阳,朱环宇不禁着急了起来,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只是一抹幻像。幸得走的精疲力尽之时终于看到远方的城墙上方写着大大的“锦城”二字。
朱环宇牵着马背着司马羽在城门落下之前终于进入了锦城。看着城内居民虽不富足但也自在的生活和早上他们死里逃生的符鬼坡仿佛是两个世界。听着沿街小贩的叫卖,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早已饥肠辘辘的朱环宇不禁悲从中来。想着自己虽在外流亡了这么长时间,无论多艰难的情况下,司马羽从没让他饿过肚子。而今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趴在自己的背上始终昏迷不醒,仿佛就不愿再醒来面对他不愿接受的事实一般。
想着同司马羽相处的点点滴滴,朱环宇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振作,因为司马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径直走向太守府。
在向行人的一路询问下,朱环宇终于走到眼前那座毫不起眼的太守府前。许是战乱的原因,眼前的太守府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门外也无官兵看守,倒更像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老百姓人家。不过就算它再简陋也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朱环宇把司马羽放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一会,一个佣人模样的下人前来开门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
“在下是司马荣将军公子司马羽的朋友。司马羽公子出了些意外受了伤现昏迷不醒,请代为通传太守大人想借府上叨扰一晚。”
前来开门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朱环宇好几次,似是不相信朱环宇说的话,但又怕万一真如朱环宇所说那个昏迷的人是司马羽,若自己不通传也担当不起这罪。思虑良久说道:“你在这等会吧。”
朱环宇心下舒了一口气。他本害怕若此处的下人也如其他许多官府下人一般狗眼看人低,自己大概只能硬闯了。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终于听见刚刚那人缓缓而来的声音,开门问道:“太守说,若是司马公子是否有信物在身上能证明。”
朱环宇一听,想到司马羽临行前把身上的挂坠交给自己,只是这挂坠对朱环宇来说是至宝不愿交出去,思索再三,把从宫中带出的令牌拿出给了对方。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隐瞒身份。想着若王余华真如司马荣所说一般,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更好。
那名下人拿着令牌进去后不一会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匆匆走来,大门一开,王余华两手一拱道:“余华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来此,有所怠慢,请公子恕罪。”
朱环宇见到此人后猛的想起以前有听父皇提过此人。说他满腹才学却心高气傲,不愿同朝中那些大臣虚与委蛇,自愿被一贬再贬在边关一隅自得其乐,说起来时还满是惋惜之情。不曾想如今竟在这遥远的锦城当起了太守。不过想到此倒也放下心来,想这王余华应确如司马荣所说是值得信赖之人。
“太守可否听到今日符鬼坡之事。”
“在下暂且不知,请公子入内同在下细说。”
朱环宇把司马羽背入王余华安排好的客房安置好后,才跟他说起了今日发生之事。
王余华一听大惊,他自想过司马荣有一天会战死沙场,却不曾想过是如此惨淡的下场。一时之间竟不能言。
朱环宇也知此事对他打击颇大,静静的等他冷静下来后才说明来意。
“小羽因为司马将军的离世过于悲痛,早就应醒来的人到现在都不曾有一丝转醒的迹象,请王太守即刻请医师过来给小羽诊断一下。”
“是,属下这就去请。”说完找来下人吩咐他去请陵医师即刻过来一趟。
看着同司马荣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司马羽,王余华心下很是悲痛。不曾想他同司马荣一句道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样阴阳相隔。司马荣是他在那污秽的朝廷中唯一结交到的好友,但因种种原因,二人平日也甚少来往。本想着待粮草备齐后亲自给他送去再同他畅饮一番,不料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陵医师以为是王余华身体有恙,急匆匆的赶来却看到大家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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