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那道让颜瞑差点后悔死的圣旨还是下了。
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啊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后院里荡着秋千。
入夏的天气已经很闷热,树上的知了不停地鸣着,可这一切好像和啊澈已经没有关系了。小东西可怜兮兮的,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
钟若寻找到她的时候,这孩子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地对着钟若寻笑着。
这一刻,钟若寻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好像今后再也见不到啊澈似的。不顾还在大哭的以烟,钟若寻心疼地跟着啊澈在秋千架上坐下。
啊澈几乎是她刚坐下的同一时间,就将自己的小脑袋钻了过去,“美人姐姐。”声音哑哑的,带着些许成长的苦涩。
摸了摸她的脑袋,钟若寻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啊澈,你恨吗?”
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整个身体都僵了。啊澈并不会怨恨谁,最想要怨恨了,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美人姐姐,我想回答哥哥身边了。”啊澈明媚的小脸,展现在她面前的,是最真实的笑意。
城市的生活,还是不适合她。怪不得当初哥哥曾经告诉过自己,安安宁宁的生活,最适合自己。
再在这里呆下去,也只会让孩子更加伤心。而且他们之间非亲非故的,一直强迫将人留在齐王府也不是事,钟若寻只能点头答应。
婚期定下来的那一天,在谢绝了钟若寻想要找人护送她过去之后,啊澈独自一个人踏上了找寻哥哥之路。
颜瞑自从那天和啊澈决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齐王府。lt;gt;而以烟终日以泪洗面,她根本不愿意嫁给颜瞑。
愿不愿意,反正事情都这样了,颜瞑没有哄过她,也没有去看过她一眼,只是让人开始着手安排婚礼的一切事宜。
皇帝大婚可比不得寻常人家,从婚期确定在六月之后,整个雄川皇城都沸腾了。有十几年了吧,雄川不曾有过这么大的喜事。
想当年上一次举行这么盛大的仪式,还是颜子轩娶钟若寻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他使了些手段,才将这个宝贝娶到手的。
成亲是人生中的大事,颜瞑自然想要和最亲近的人说。
在派人给远在他乡的颜子南送了封请柬之后,颜瞑屏退了所有人,只身前往冷宫最深处的那处小院落。
这里依旧四季如春,缝隙长满小草的院子里,一盆盆的睡莲正竞相开放。微风一吹,便是满室的幽香。
上一次颜瞑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他刚登基回到皇城的那一会儿,在他最彷徨的时候,宫珏教他喝茶,用心看事物。
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宫珏也修生养性了十几年,整个院落,被他种的花填得慢慢当当,颜瞑悄然进去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大瓷缸前,帮他的锦鲤换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颜瞑绝对不会相信,时光居然会这麽厚待一个人。如果颜瞑不是自己的身量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在看到宫珏的瞬间,他一定会以为,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昨天。
放下一切的宫珏,岁月并没有亏待他,照常还是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温润如玉赏心悦目。
听到身后似乎有人来了,宫珏立刻出声,“小公公,将吃食放在石桌上就好,我现在走不开。lt;gt;”
大概是将颜瞑认成了给他送吃的太监了。
许是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宫珏疑惑地回头。
身长玉立的少年,脸上褪去了青涩,开始有了威严的小俊脸上,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宫珏好看的眉紧蹙,立刻意识到来的人是谁了。
赶忙将手里的鱼放进缸里,宫珏慌乱地在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你怎么来了,快快过来坐下。”
尽管宫珏很想在颜瞑的面前,表现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但是倒水的时候,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您不要忙活了,坐下吧。”颜瞑将身边的一只椅子拉了出来,让宫珏坐下之后,自己才在他的身边坐下。
很好,没有趾高气昂,也没有心高气傲,寻常得就像邻家的孩子一样。钟若寻和颜子轩,将孩子教养得很好。
悬在宫珏心头多年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都是自己的血肉,宫珏怎么会不担心不牵挂。
坐下来的两父子,可能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气氛有些僵。
看着孩子尴尬的样子,宫珏率先开口,“你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高还不到我的大腿。”
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是幸福的。但是看不到自己的孩子长大,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是长大之后的样子,会让人意外。宫珏就是这样,一个小泥鳅,突然隔了十几年之后,站在他面前,已经是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宫珏的心里特别欣慰。
“我、我是来告诉你,我要成亲了。lt;gt;”颜瞑结结巴巴地说,不管他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但在宫珏的面前,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孩子,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啊,要成亲啦。”宫珏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转眼间,孩子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是哪家的孩子啊,人品怎么样?”
每次提到婚姻问题,这些问题都是父母一辈最关心的,宫珏也不例外。前阵子他还在想,颜瞑都快二十了,为什么颜子轩他们不催催他呢?
甚至宫珏一度觉得,自己一定是呆在这冷宫太久了,外面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或许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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