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傅白芷哭的越发难过,忽的有一只手摸了上来。那只手冰凉且颤抖,手腕处还带着几丝鲜血的味道。感到她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去,缓缓摸着自己的长发和额头。这样抚慰让傅白芷情难自禁的搂住花夜语,把她紧紧抱住。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让我这样难堪,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弄乱了!”傅白芷说着,把眼泪蹭在花夜语的肩膀上。听到这番话,后者微微一愣,却回抱住傅白芷,用沉默来抚慰她。
这一觉花夜语睡的很沉,却并不算好,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像是离开了身体那般,飘散到了以前的自己身边。黑色的长发,稚嫩的脸庞,干净到不掺任何杂质的眸子,还有那懵懂的模样。这就是以前的花夜语,曾经的自己。其实,早在被阎罗婆救走,从而进入冥绝宫的那一刻开始,花夜语就做好了改变的准备。
她将曾经的自己彻底抛弃,努力变成另一副样子。她的伪装很成功,也骗过了所有人,却独独无法在傅白芷面前继续扮演下去。本已经打算好不再有牵扯,却还是功亏一篑。在梦里,花夜语哀伤的看着曾经的自己,心底产生了复杂又难以梳理的难过。
那个花夜语是被自己藏起来了,她害怕曾经的她再度受伤,害怕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花夜语无法面对如今的一切,所以自己便走了出来。她抛弃所有的懦弱,抑制住对傅白芷的感觉,甚至连那一声师姐都不敢再叫出口。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亦是为了保护傅白芷。
可本就下好的决心却裂了一个巨大的缝隙,她终究是没有耐得住诱惑,掉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也把傅白芷拉了进去。花夜语难过,这份难过的心情惊扰了曾经的自己,见对方抬起双手,想要给予自己一个原谅的拥抱,花夜语笑起来,正当她想要一步步靠近,将另个自己抱入怀中时,却听到了傅白芷的哭声。
捂住发疼的心口,花夜语从梦中惊醒,看到的便是对方犹如孩子般哭泣的模样。她是花夜语,却又不是花夜语。她只是把以前的自己强行遗忘,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去守护着傅白芷,却被现在的心魔所扰,做出无法挽回的事。这些过错,她要全部承担。
过了许久,傅白芷才止住心里的负面情绪。她放开花夜语,有些尴尬的坐起来,看到的便是床上那一片混乱的景象。白皙的大床凌乱不堪,地上满是花夜语被扯破的衣服,还有肚兜和亵裤。这样的场景让傅白芷有些尴尬,想也没想便从床上蹿起来,站到一旁看着花夜语。
“我的东西,还给我。”傅白芷不愿再多呆,她只想赶紧拿回玉佩离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听到她的话,花夜语动了动身子,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得她疼出一身冷汗。双手因为昨日的捆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右手的血已经干涸,但可怕的刀痕却还狰狞的露在外面。
除了双手以外,那腰肢也像是被人砍掉了一般,疼得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至于**的难过就更不用说,昨晚傅白芷的动作从来都称不上温柔,那脆弱的部位如今是火烧般的蜇痛,双臀更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花夜语侧躺在床上,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断然没办法从床上起来。
“傅门主,那玉佩就放在旁边的衣柜中,你可自行去拿。”花夜语轻声说着,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胸口,随即摸到的是一片空白,不禁笑了起来。自己的那块玉佩她总是贴身带着,那晚去客栈怕被傅白芷看到,便被她摘掉藏了起来。现在想想,一直没有带上还真是万幸。若昨日被傅白芷看到,是断然没办法解释的。
听花夜语要自己去拿玉佩,傅白芷不疑有他,走到了对方所说的衣柜前。缓缓将柜门打开,闻到的是一阵阵属于女子的清香。傅白芷一眼便看到了那块放在台子上的残月玉佩,她愣愣的看了几秒,这才伸手去拿。当掌心多了那块微凉的物体,傅白芷将其轻轻攥在手里,专注的看着。
才刚刚干掉的双眼又有些湿润的痕迹,她已经学会克制,也太久没有看到这块玉佩就红了眼眶。可在这种时候,她却无法忍住心里的悲凉。她记挂着花夜语,却又和阿九发生了关系。无论自己当初是否有和花夜语在一起,都是背叛吧?
若语儿知道,该有多难过呢。
在心里默念了许久,傅白芷这才整理好情绪。她站在铜镜前把衣服整理好,又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戴在腰带上。昨晚经历的一切她还需要时间来消化,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从这里离开,傅白芷总觉得自己多呆一秒,就会多一份压抑。
“冥宫主,我们之间两清了,我这便告辞了。”傅白芷回过身,低声说道。可床上的花夜语却始终躺在那,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傅白芷疑惑,便提高了声音又说一遍。可对方却还是置若罔闻,将她视为无物。这样的反应让傅白芷不太爽快,她走到床边,再次开口,却发现花夜语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也不是睡着了,而是她分明没有听见。
虽然之前就有过怀疑,可这会傅白芷才真的确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似乎就对背后的声音不太敏感。不论是那晚在客栈的箭,还是在林子里和谢川他们的打斗,这人总是会忽略背后的危险,多次才勉强躲过致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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