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们失去呼吸的身体,浓浓的血腥味顺着漂亮皮毛上的丑陋伤口涌入空气,在经由阳光直射的高温蒸腾出一片令人呛息的味道,强忍着一阵阵涌到喉咙的呕吐感,她匆忙地离开了那块堆放着战利品的地方。
“小姐,这次是狮子,是王杀的。”没有发现夏月白微微变化的脸色,佩妮自顾自兴奋不已的说道:“侍卫说,王连射了三箭,那狮子都没倒下,最后王一路追到山谷,才将它杀了。”
紧蹙眉头,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不语。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小声地问:“小姐,佩妮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我有些累,你和她们去看吧。”
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端起水壶给夏月白手边的杯子添满水,朝她颔首。“小姐如果有事,就让她们来叫我。”
“好。”笑了笑,目送佩妮退出帐篷。
放下书卷,望向帐外略显安静的营地,散落在四处的帐篷都空了,只有几个火堆仍然在空旷的风中孜孜不倦地燃烧,分不清眼前滚动翻腾的热浪,到底是由太阳洒下的赤焰点燃了空气,还是由这些真正的火焰带来的狂野温度。
几片白云悠然自得地飘在蔚蓝色的天空,风不大的时候,那些云朵如同静止一般,安静地悬挂在尼罗河西岸干净而清澈的上空。
忽然,外面传来喧闹声,隐约响起一片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打猎结束了,这么快?他们好像才出发不到二个小时。
起身,绕过桌子走出帐篷。
离开帐篷才走几步,看见迎面一人一马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伸手挡住头顶耀眼的光线,眯起眼,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露雅公主,你怎么回来了?”
“太热了,不好玩。”露雅策马来到夏月白面前,垂眼扫向她,漂亮的大眼睛忽然弯起,莹莹闪闪的眼底闪烁着宝石的光芒,冰冷的光藏着锋利。“夏小姐,陪我去骑马散步吧。”
一惊,勉强地笑了笑。“抱歉公主,我不会骑马。”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开口时她脸上除了惊讶,更有一种不加掩藏的鄙夷。“夏小姐不会骑马?怎么可能?”
“我真的不会骑马,不如我陪公主在四周走一走,这----”
“身为王的侍寝,竟然不会骑马,说出去不是给王丢脸吗?”
这下子,夏月白基本能确定露雅是在寻衅滋事,骑马散步只是为难她的借口。“公主,我的确不会骑马,让公主见笑了。既然公主怕热,就回营帐休息吧,我先告退。”
“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我是公主,你只是一个区区的侍寝,我没让你退下,你就不能走。”冷冷地抛出一句,坐在马上趾高气扬地看着夏月白迈出的脚步因自己一句话而停下,露雅策马绕着她兜转了一圈,随后扬眉傲慢的笑起,清脆的声音透着嚣张跋扈。
站着没动,抬头朝马上那个张狂的公主看了看,拧眉。片刻,夏月白迈出步子,面无表情朝主帐走去。
“大胆的东西!”握鞭的手扬起,向着安静离开的背影挥去。
“小姐----”赶来的佩妮见到露雅手中的鞭子,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夏月白,结结实实地挡下了露雅抽来的鞭子。
佩妮失声痛呼,蜷缩地趴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从听见佩妮的喊声,到她在身后倒下,只是一瞬间。
跪坐着将佩妮搂在怀里,手臂染上湿润的血液,夏月白焦急地打量佩妮的伤口,绽裂的衣服下是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细细的血线正从伤口边缘溢出,佩妮痛得咬紧唇,脸色惨白。
“来人,给我把这个奴隶拴到马后。”露雅微微一笑,缓慢地将鞭子收回,重新绕在手里。
赫地抬头,带着求救意味的目光扫向周围,结果却令夏月白失望至极。
围拢在四周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露雅,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官员和祭司,此刻只是目光闪烁地回避着自己的视线,似乎只要不与自己对视,他们便能抽身事外。
“都聋了吗?快动手。”两旁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在露雅不耐烦地催促声中朝佩妮走来。
“住手!”搂着佩妮,夏月白朝他们呵道。
侍卫一愣,停下步子。
目光一紧,仰头看向前方马背上的身影,冷冷道:“露雅公主,我陪你去骑马散步。”
轻佻恣意地扬起眉,笑着叹息。“夏小姐既然这样说,那当然好。来人,去给夏小姐备马,挑一匹性格温顺的。”
身后的赫梯侍卫应声,退下。
“找医官来,你们把佩妮扶进去,小心点。”
“小姐……”被两个侍女扶着,佩妮挂着汗水的脸露出焦急的神色。
摇头,浅浅一笑,用劲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赫梯侍卫牵着马过来,又将马凳放好。
夏月白迟疑了片刻,踩着马凳跨上马鞍,接过缰绳和皮鞭时,马蹄轻踏地面,她被这轻微的起伏惊出一身冷汗。
深呼吸,缓缓安定着紧张的神经,调整坐姿夹住马镫,瞥见露雅已经牵动马头朝营外慢悠悠地踱去。
轻呵一声,这个大家伙还算合作,不疾不徐地迈步,步伐甚至有丝懒洋洋的不专心。
回头望了一眼佩妮,她由侍女搀扶着站在原地,无措不安地看着自己。重新望向路面,夏月白紧攥着缰绳的手心早就被冰冷的汗浸透,有些发麻的脊椎僵硬地直着,极其小心翼翼地牵动缰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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