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徐硕好奇的看他一眼,“他敢跟你生气?看来你真是作了事儿。”石晓唐却加快了步伐。徐硕一提醒他才想到,那所谓的“七日书”上或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扬州尸变,实不为鬼……吾至金夏冀州,寻淮南王。淮南王者,年已耄耋,名本山,自倪儒也。不厚朝政,实是超脱朝堂之外,以观其变。有子名构,字志鹏,年四十有一,经纶满腹,出口成章,惊世才也。初五日,倪儒收一信笺,得志鹏尸首,遂怒,引金夏政变……五月,廿一,金夏攻境……千钧一发,有一女献策……遂胜……战虽胜,疫病难能首……不过三日,死者七万万,朝廷内外惶恐,摄政王令:焚城。
这只是第一卷!这只是第一卷!
石晓唐心中已惊起了滔天波澜。他又翻到下一页——
空的!
再下一页——
还是空的!
石晓唐凝重的合上书放进袖中。这东西最好贴身带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丢在金夏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石晓唐定了定心神:“谁。”
“晓唐是我!”
门外的王泓森手里端着饭菜,“晓唐你在做什么?”“没什么。进来一起吃?”
王泓森咧嘴,爽快的应道:“好啊!”然后欢快地跑进屋,将饭菜摆在桌上。“晓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石晓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半晌道:“留在冀州。”
“为什么?不去京城吗?”
“知道淮南王吗?”
“知道啊!淮南王是金夏国唯一一个外姓王爷,是金夏国的开国元首,战功赫赫,又对先皇有救命之恩,可称得上是‘佐命开济功臣’。先皇那一代,淮南王还是三十多岁时,曾是全国上上下下公认的‘拔都’。”
“哦……”石晓唐点点头,放下筷子看着王泓森狼吞虎咽,坏心一起,道:“我们要去找淮南王,因为淮南王是县令大人的爹。”
“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石晓唐看王泓森塞了满满一嘴的菜,缓缓说道:“淮南王,是,县令大人的,爹。”“噗、咳、咳、咳。”
石晓唐盯着自己胸前的菜渍,脸彻底黑了。
王泓森被呛完,怕怕的盯着石晓唐阴晴不定的脸色,不敢倒水。
翌日清早李正海提着他的大包小包默默的走出房门。石晓唐起了个大早正好碰见,但见李正海慢慢的转头:“提示,要不要?”
石晓唐一愣,没听懂。
“提示。”李正海倒是显得极有耐心。
“什么提示?”
李正海下巴动了动:“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然后,他再次默默地走了。
石晓唐纳闷地回屋,准备一下去淮南王府。
“这里是淮南王府?你确定?”眼前的是一座可以称得上是府邸的府邸。之所以说是“可以称得上”,因为这府邸实在是过于朴素:牌匾不是镀金的,只是用木头雕成的浮雕,朱红色的漆在风华中已经变色;墙壁、大门、砖瓦都不加装饰,给人一种清廉的……错觉?
确实,这样简朴,显得实在是太做作。
石晓唐却是知道的,淮南王并非是什么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辈,他只是抽身朝堂之外,静观其变。待到时机成熟,属于淮南王的明明暗暗的势力便会统统浮出水面,推出新的制度,拥护新的帝王。
“去敲门。”
王泓森扁了扁嘴,极不情愿的上前敲门。不多时,有人开了门。
不出所料,这名家仆穿着极为简朴。石晓唐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院内,院子的正中央是一棵郁郁青青的歪脖槐树,枝叶极其繁茂。正对着槐树的是正厅。
“几位……”家仆谨慎的眯眼打量四人。石晓唐上前:“晚辈自天鎏国来,受王爷之子赵构委托,探望王爷。劳驾通报一声。”
岂知这管家竟然怀疑的看了几人一眼,像是不知道自家王爷还有个儿子似的,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石晓唐,赵本山还有个儿子?”徐硕问道。
“对。”石晓唐皱着眉头,“谁都知淮南王赵本山赵倪儒年老无子,但这恐怕只是障眼法。淮南王势力极大,又颇具威名,这样的人一向是帝王所忌。若淮南王有后,哪怕是个纨绔,皇帝眼里怕是也容不下。赵构,字志鹏,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实是将相之才……但这样一个儿子,势必会为淮南王带来灾祸,所以这儿子一直是在暗中抚养,并在赵志鹏加冠之后送到天鎏国。而这赵志鹏,便是扬州县令。”
王泓森瞪着眼,突然感叹道:“功高盖主,尾大不掉。”
“哟!”徐硕稀奇的看着王泓森:“森森,你第一次说这么高深的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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