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连周六周日两天,别说胡渣徐,连之前跟在胡渣徐身边的那个男人他都没看见。
高舜摸不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又找不到人打听更深层次的消息,便只能先遵照胡渣徐的那声嘱托,贴身保管着那枚芯片。
一周后的一个午休时间,高舜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台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他一身,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轮廓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他正单手把玩着手里的黑色小芯片,心里暗忖,这玩意儿落到他手里已经有一周多了。
而这一周中,胡渣徐和那群奇怪的人都没再出现。看来,他不得不做点其他的打算。
“这是什么?你在玩什么?”屈震忽然从他背后带着好奇的笑容探头。
高舜眼疾手快地将手里把玩着的芯片塞回口袋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话题,“老班找你谈什么了?”
问句一出,屈震脸上的笑容便全部坍塌,他垮着一张脸,苦哈哈地道:“别提了,说我这次开学考的事情。”
高舜了然,“嗯,你这次成绩下跌了一百多名吧?”
这孩子寒假时玩疯了,又加上摸到了枪,估计心思早就飞了,开学两周了,成天不是炫耀去玩枪的事情就是嘀咕着什么时候再去玩一把。
高舜提到这个,屈震的脸色更加黑了,“我说哥,你记得你自己的就行了呗,你还关注我干啥?下滑多少名你都记着!”
高舜斜睨他,默默地陈述事实,“我不是关注你,我是估摸着我这次成绩出来差不多能跟你齐名了,但是放成绩的时候,我在前后都没看到你,才发现你掉到一百名外去了。”
屈震一窒,像吞了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摇头晃脑,“得了得了,我知道哥哥你现在玩刷分刷名次玩得正乐呢,你别跟我说你这次又爬了多少名,神烦!”
高舜默然,心里嗟叹,不搭腔。
静默了一会儿后,屈震大概也觉察到自己话语里的冲撞,主动示好地跟他说笑:“哎,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徐英那丫头片子挤下来啊?你看那丫头神气的,见天儿捧着她那年级第一的宝座跟什么似的。”
高舜听着,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屈震说得是谁,他对这个叫徐英的小姑娘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只大概知道个长相,瘦瘦高高,戴着副大镜框,脾气淡淡的,在这个集体中基本不吭声的那种。
这么一想……高舜不禁似笑非笑地看向屈震,“人家小姑娘怎么你了?我看大家都觉得她是挺温和一姑娘啊,怎么就你不待见她?”
“哈!哈!”屈震嘲弄地大笑两声,“就她?还温和?牙尖嘴利,没理也要缠三分的,还温和?”
正说着,话题的中心人物徐英抱着书本从教室外面进来,高舜看了看背对着门口一无所觉的屈震,又看了看正站在门口对他们俩皱眉的小姑娘,颇感兴趣地眨了眨眼,问屈震,“看样子,你跟她过了招了?怎么?败在人家小姑娘的尖牙利齿下了?”
屈震立即一挺胸脯,“怎么可能?赢她,我是妥妥的!”
“难怪我说今天雾霾好多了,原来功劳都在你这儿呢!”小姑娘抱着书,慢吞吞地走进来,听到屈震的话后,随口便接道,“这吹的,吃奶劲儿都用上了吧?”
屈震顿时后背一僵,不敢回头,只瞪大了眼看高舜,那意思——兄弟,你怎么坑我?
高舜无辜地耸肩,以唇形对他道:“你不是说,你赢她妥妥的吗?”
屈震一愕,满脸苦相,却又不得不强撑起自己在兄弟面前的脸面,转身和徐英对上了。
高舜在旁看着,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还真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
正想着,高舜一错眼,在校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对方里面穿着个兜帽衫,帽子罩住了脑袋和大半脸,外面套着他们学校的校服,但是仅凭那几缕桀骜不驯地四处乱飘的五彩长毛,高舜就知道自己一定没看错人。
他站在窗台前看了一会儿,倒没有认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因为自除夕那一夜后,他就再没看到这个少年过。那依照这个孩子常做的那些事情来看,他特地乔装打扮趁午休时间混到一中的校园里来,只有一个可能——他又接了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交易。
想到这茬后,高舜的脸忍不住便黑了下来,他阴沉沉地朝外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伪装过后的汪洋身后跟着他的那个二木跟班,心里对他们混进来准备干什么更是有了几分笃定。
无名火从高舜心底升了起来,同时又升起一种叫不上名字的悲哀,不知道是为他心底埋着的那个龚越,还是外面那个叫汪洋的少年。
等到怒火稍降,理智缓冲完后,高舜发现自己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正悄无声息地跟在汪洋和二木的身后。
两人毫无所觉一路低着脑袋畅行到学校后门处的小花园旁,果不其然已经有三个人等在了那里,还是跟高舜同年级的三个人,体育课上,篮球场上和这几人有过一面之缘。
高舜趁着众人没注意,一个闪身,藏到了旁边一个圆形灌木后面。
汪洋和二木到了那三人面前后,轻蔑地说道:“就你们三个,你们确定不再多拉点人来?”
“你他妈什么意思?”对方显然不禁激,当场便有一人暴走,被拉住。
“这不是你们这些优等生的习惯吗?上厕所都要成群结队的,我担心你们人少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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