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央在上面听见了,大笑:“怎么还惦记着种地?此事若是办得好,就该你们出人头地了!”
刘氏兄弟走后,沈离央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感叹道:“真是天降福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将军自然是福泽深厚,上天庇佑。”锦绣好奇的问:“只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将军看中的是那个瘦子的才干,为什么把傻大个一并提拔了?”
“多智善谋,在其位忠其事,为上等。耿直爽利,有一夫当关之勇,略次之。”
“这是说,这两个人虽然特点不一样,但真用起来,其实差不多?”
“是这个意思。”
锦绣细细咀嚼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么,“那……那位新任的军师又如何?”
“她么……”沈离央想了想,“有勇有谋,进退得宜,当是上上等。”
“说起来,宛城那边一直没来消息。将军就这么放心把兵马都交到她手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更何况,都是些大活人,难不成还能被她一张嘴诓了去不成?”
彼时,沈离央说出这句话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短短十日之后,顾流觞还真就只凭三寸不烂之舌,给她诓回了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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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 顾流觞带着人马行了几天,也来到了宛城城外。
到达以后,她让人就地安营扎寨,先稍作休憩,这本也没什么。只是一连几天过去,既不布置攻城任务,也不探查敌情,只命人在营外设了个施粥的台子,然后就自顾自的在帐内看书沏茶,写字作画,很是怡然自得。
她是淡定的很,可是底下的人却坐不住了,没一会就有性急的过来要找她问个说法。
“校尉吴朔,我知道你。”顾流觞正在写字,见人闯进来,吹干了纸上的墨迹,“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
吴朔生得高大英武,战功赫赫,也是个人物。他见顾流觞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更是急躁:“军师大人,兄弟们让我来问问,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
“自然是要打的。”
“那为什么还没动静?”吴朔焦急的问,“大家都说这仗大概是打不成,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顾流觞毫不在意的挑眉,“说我只是个见识浅的弱女子,根本就不会带兵打仗?”
吴朔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一鼓作气,再而衰,这道理我并不是不懂,只不过有时候不能完全按照书上的道理来。”顾流觞慢悠悠的说。
吴朔想了想,不死心的说:“如果军师是想耗光他们的粮草,恐怕并不可行。宛城富庶,库存殷实,没等他们的粮草耗完,我们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你说的没错。”顾流觞点点头,却问:“今日咱们的粥施的怎么样了?”
“虽然敌军已经紧闭城门,但仍然有不少难民逃出。”吴朔皱了眉,嘟囔着:“咱们又不是来赈灾的,还管这些做什么?”
“吴校尉是觉得我妇人之仁了?”
吴朔被说中了心思,脸色刷的一红。
顾流觞将沈离央给她的那块兵符扔在桌上,正色道:“我初来乍到,又无军功在身,你们不服我,这情有可原。只不过我毕竟是沈将军亲口任命的军师,更是此战的主帅。”她顿了顿,又说:“而吴校尉,不仅公然质疑主帅,更私自挑唆部下违抗军令,错上加错,你可认罚?”
军队里不比其他地方,最是看重实力,所以就算安上安乐王派遣来的名头,那些士兵也不见得就会真心信服。要想让他们心服口服,还得要做出一番事情才行。这也就是沈离央将宛城放手让她独自去打的用意。
吴朔是个武人,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又偏偏觉得句句在理,只好低头说:“末将认罚。”
他以为顾流觞一定会借机重罚自己,以儆效尤,没想到她沉思片刻,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就罚你替我研墨吧。”
“啊?”吴朔一愣,看了她的神色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走到桌前,认真的研磨起来。
“研墨虽是小事,可也有讲究,非须得耐心慢慢研磨,才能把墨给研匀了……许多事情,也是如此,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输。”顾流觞似无意的在旁指点着。
吴朔似有所悟,于是研得更加用心了。
等墨研好,顾流觞把方才自己写的那张字卷了一下,递给吴朔,“有劳吴校尉替我研墨,区区一副拙字,就作为谢礼吧。”
吴朔道谢接过,等到走出大帐外时,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
字迹无疑非常漂亮,温婉柔和,却又暗含机锋。
几个撺掇着吴朔进去发难的将士见他出来,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那娘们怎么说?”
吴朔脸色一沉,淡淡道:“注意你们的言辞。此事军师自有安排,以后不要再提了。”
三日过后,吴朔又来请见。
“吴校尉,怎么又来了?”顾流觞笑得如沐春风,直看得人眼前一晃。
吴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今日我不是来请战的,只是前方有些情况,要禀明军师。”
“什么情况?”
“这几日来领粥的难民明显减少了,我觉得有异,一问之下,原来是那宛城总兵杀了十来个想逃出城的百姓,还在城墙上示众,说是一人叛逃,便要全家诛杀。”
“当真是自掘坟墓。”顾流觞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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