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上下打量着这位少年:“你是何人?”
花又兰将少年拉下,挺身向前:“大帅,姜焕乃我义子,适才救母心切,多有冒犯,请大帅恕谅!”
罗成道:“姜焕?姜焕?你且上前,本帅问你,刚才那一记马亘横川,你从何处学来?”
花又兰赶忙上前:“姜焕乃一孤儿,逃难至此,为有口饭吃而从军,毫无武功,何来什么马亘什么横川?”
罗成盯着姜焕:“孩子,实话实说饶你一死,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来我云州做甚?”
美少年跪倒在地,盯着罗成一声不吭。
花又兰赶忙分辩:“大帅今日里为何跟一孩子过不去?”
罗成盯着姜焕,走了两圈,行至背后时,罗成缓缓提起银枪,照着姜焕后背,由上至下一枪扎下,一式行云流水,花又兰大叫一声,呆若木鸡。
枪尖贴着姜焕脖子自后背挑去,姜焕后背衣服崩开,罗成盯着姜焕脊梁上的老茧,枪尖忽至姜焕咽喉,挑着下巴:“起来,后院。”
花又兰正欲上前,罗成道:“罗安,给花将军厅堂看茶。”回头冷冷盯着花又兰:“厅中呆着。”
一步步逼着姜焕倒退入后院,反手插上院门,缓缓问道:“回马枪,何人所授与你?”回马枪乃罗家枪之杀招,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回马枪作为必杀技,必须天天练习,日久,后脊梁必生老茧。
姜焕再次跪下:“叔父!”
罗成一愣:“叔父?你乃何人?”
姜焕道:“我本名罗焕,我父乃罗松(姜松),昔日北平府惨遭灭门,我与娘亲正值乡下省亲,躲过一劫,返回时闻听噩耗,父亲被宇文成都背后下手,北平府上下无一生还……母亲痛不欲生,一路颠簸至瓦岗寻找叔父,然瓦岗已散,正值兵荒马乱,母亲染疾,病死黄河岸边,我一路行乞、打探,来云州找叔父投军,却闻叔父已应诏回长安,幸遇花将军招兵,这才在云州城落了下来。母亲临终前嘱咐我,未找到叔父前,隐姓埋名小心谨慎,罗家枪法丝毫不能泄露,否则会遭灭顶之灾……”
罗成狐疑的盯着姜焕:“所言句句属实?”
姜焕道:“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任凭叔父发落。”
罗成又问道:“既然你曾在北平府待过,我且问你,杜文忠、白显道、张公瑾乃何许人?分别任何职务?”
姜焕两眼含泪:“杜文忠叔叔司任棋牌官,白显道、张公瑾叔叔司任中军官。祖母秦氏,表叔秦琼……”
罗成银枪落地:“贤侄请起,罗家枪姜家传,自三国姜维以来,这套枪法独步天下,若不是方才侄儿用顶门杠以枪法崩开叔父银枪,你我何时才能相认?”说罢,上前扶起姜焕,又是端详又是打量,思绪此起彼伏,是喜?是悲?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花又兰在前厅心急如焚,团团直转。
忽闻后花园叮叮当当,兵刃之声,花又兰闻听心想:完了!完了!姜焕这孩子小命休矣!
花又兰三步并作两步,至后院门前,双掌较劲一记大力开碑手,排山倒海,院门稀烂。再看眼前,院内两人屏神静气,时急时缓,一招一式,凝重缓慢,似切磋似传授,全神贯注,对于花又兰的鲁莽出现,视若无睹。
整套枪法一百二十招,罗家枪只有八十一招,也就是说除回马枪一招,剩余八十招,只是整套姜家枪法的三分之二内容,两人这一切磋,双方受益匪浅,先说罗成,八十招以后的四十招,更是精妙绝伦,让罗成大开眼界,武功精进一日千里;再说姜焕,整套枪法一招不少,但招招只能发挥到十之六七,锐气全无,杀气尽失,经罗成点拨,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两人闪展腾挪,左挑右刺,你退我进,大汗淋漓,花又兰再次目瞪口呆。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将整套枪法拆解完毕,罗成收枪站定,姜焕递上布巾:“叔父擦汗。”
罗成顿了一下,怒道:“叔父?”
姜焕稍一发愣,赶忙跪下:“大帅擦汗。”
罗成顿喝:“叫爹!”
姜焕目瞪口呆,旋即叩头:“父帅……”
这正是:门杠崩开亮银枪,枪抵咽喉后花园,你来我往尽杀招,帅府后院父子见。
再看花又兰,由惊变木,由木变喜:“焕儿……”
罗焕上前:“孩儿不孝,隐瞒身世,请义母恕谅!”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秦琼迎战扎木罕三更后院传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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