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明显为难:“实在抱歉,这——”
“亨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要来,你还想被你的上司再派去给草坪浇水?上帝啊,你不知道你拖着水管去浇草坪的的姿势有多好笑……”
工作人员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夏洛克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看见的,我前几天就来过,亨特专程带我来的。”
“那,那您请进,”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并立即换了讨好的笑容,“您慢走,慢走……”
夏洛克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拂进到了帐篷里。
苏拂问:“你怎么知道他——”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他的裤子后面沾着一根草叶,膝盖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泥点子,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小腿以下却没有,他当时穿着雨鞋,衬衣侧有一道手掌宽的污渍和未干的水渍,应该是他拉水管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指甲里有铁锈,手指上还留着阀门靠出来的痕迹,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草坪,肯定在浇水过后会换掉衣服,但是他没有,而是稍微做了整理就过来工作,说明很紧急,一个检票的招待却要匆忙的去浇草坪?不是被强迫的还会是什么——”
他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老板叫亨特?”
“这倒不用,”苏拂笑,“门口写着呢,‘亨特大马戏’……”
帐篷里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表演台和周围的座椅都安静沉寂着,夏洛克快步绕到后台,非常小心的进去——这里也没有人。
笼子里的动物懒洋洋的趴着,时不时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驱散身上的虱子,瞪着大而懵懂的眼睛盯着此时的两个闯入者。
“怎么会没人?”夏洛克呢喃,走过狮笼,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闭目养神的两只豹子和一个封闭的水箱。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相对低矮的笼子里,盘踞着一条碗口粗,三四米长的深紫色的大蛇。
它菱形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时不时“嘶嘶”吞吐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拂蹲下身去看它,蟒蛇无所畏惧的用扁平的头撞了撞笼子栏杆,她没有动……比纳吉尼长得丑多了,她心想。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片动物嘈杂响声里忽然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夏洛克和苏拂同时抬头。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金发男人,他身材瘦小,鼻梁塌陷,穿着滑稽的马戏表演服,却明显嫌大,这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起来。
夏洛克站起身,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飞速的道:“骨骼发育不全,应该幼时营养不良所致,行走时步伐拖沓,畏畏缩缩,因为你经常受到欺负。刚从热带过来,显然这是因为马戏团刚去印度巡演的缘故,手背上有孔洞形伤疤,并排两个,边沿紫黑,要么受伤当时没有护理好,要么导致创口的东西有毒——蛇咬伤。”
他语速实在太快,快到有些音节直接模糊的带过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每挑一处,都收集到无数细密的信息。
“……肩膀高度不一,显然右肩经常负重,”夏洛克的眼睛几乎没有幅度的偏移看向旁边的笼子,“这条蛇经常盘踞在你的肩膀上——黑眼圈很深,至少有三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鞋边有脱胶,新口,曾泡在水里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脖颈处有刮伤,不规则利器导致,最有可能的是玻璃渣……珀斯·科利尔,最近带着你的小伙伴杀人杀的开心吗?”
矮个子男人惊的后腿几步,按住手边一只鸵鸟的笼子栏杆,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谁?你在胡说,我是,我怎么——”
“你因为幼年时在安德烈亚孤儿院经常受到欺负而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孤儿院,之后进了马戏团工作,但是由于先天身材缘故依旧经常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这次马戏团巡演到伦敦之后你费尽心思打听到孤儿院曾经对你施暴过的人的踪迹,你发现亚瑟·约翰逊和哈里·戴维斯和另外一个人还留在伦敦,所以将他们骗出来用某种方式——”
“闭嘴!”
珀斯·科利尔忽然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你没有任何证据,不能随便定我的罪!”
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出跑,夏洛克两步上前去攫住他的肩膀,不想这人虽然瘦小,却异常的灵活,他一矮身就从夏洛克的腋下钻了过去,然后立即滚到了一个水箱后面。
苏拂眼疾手快的抄起旁边的撬棍扔给夏洛克,然后拔下自己衣服上细长的胸针插入蛇笼子上的锁孔,两下捣坏了锁芯,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
缩在水箱背后的科利尔忽然短促而尖利的笑了一声。
苏拂皱眉。
而就在夏洛克提着撬棍要绕过水箱的时候,水箱一侧忽然“哐”一声砸在地上,锁链碰撞之间水流飞湍,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他冲的后退开去。
“小心——”
苏拂最后一个音节犹在舌尖盘桓,水花里忽然就探出一张巨大而獠牙排布的嘴。
科利尔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凶残的爬行动物立即淌着水流爬过去,笨重的尾巴一扫,水箱侧盖子直接撇到了一边。
那是一条三米多长的鳄鱼。
它丑陋的身体表面好像变质的豆皮,突兀的眼珠子暴戾而冰冷,这只动物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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