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祁爱白的心里对自家师兄还是有着很大的疙瘩的,所以远远望见许云便停了下来,并没有走进院落,只是向着许云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原地。
许云只得走过去问,“有什么事吗?爱白。”
祁爱白没有回答,只是向着来路望了一眼,又望了许云一眼,而后一声不吭地沿路往回走去。
许云明白这是想让自己跟他去的意思。
在玄剑宗内一个偏僻阴暗的旮旯里,有一群心怀鬼胎的人正聚在一起。
“这是我从嫁去南疆的姐姐手里要到的东西。”其中一人被围绕在了众人中心,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嘿嘿嘿地笑着,“噬血蛊,只要沾上,便会被吸干浑身血水而死!就算中途被人救下,也保证他那张脸会枯得像个干树皮一样,没有个三年五载别想恢复过来。”
“好东西啊,掌门不就是看中了他那张脸吗?”众人交相称赞。
只有某位女子嫣然一笑,取出一个小瓶,“不如看看我这七情水?这是我拜入五毒谷的叔叔送给我的,无色无味,只要混入酒水中让对方喝了,呵呵,他必定会欲念焚身,当场就要找人交合,连男女老少都不分的!一晚上如果不找七八个人交合个十五六次,保准清醒不过来!”
人群顿时躁动了,“这才是真的好东西啊!”
“何必混入酒水这么麻烦?我们直接花重金在山下买下十几个壮汉,再趁着掌门不在时候灌他喝下这个,然后就……”这人只说了一半,但目光流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到时候我们一定要邀请广大同门前去围观,绝对是一场好戏!”
“对,一定要让大家都看到他那副淫.荡模样!就算掌门回来,见到那副场景,啧啧,定然也不会再维护那个贱.人。”
就在众人越说越激动之时,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祁师弟吗,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有人满面红光的回了头,顿时咔嚓一声僵硬在了原地。
祁爱白黑着一张脸立在那儿,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许云。
“掌门!”众人顿时仓皇起来,立马通通往地上直跪。
许云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将在场诸人都牢牢记住了,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掌门!我、我们都是为了你啊掌门!”有人还想争辩。
许云闻言倒是真停下来脚步,回过头略有点困惑,“为了我?”
另一人硬着头皮道,“我们只是希望掌门能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不要继续被他蒙蔽啊!”
“真面目?”祁爱白在一旁凉凉地开了口,“被你们用那种龌蹉手段陷害出的‘真面目’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你们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众人被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后其中一人猛地发出一声暴喝,“祁爱白!原来你竟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话音未落,便有几人跳出来试图向祁爱白发起攻击。
他们都以为祁爱白是为了再度讨好许云而背叛了他们,脸上全是愤慨之色。
祁爱白动也不动。
许云向前一步,抬鞘那么一扫,便将这几人全都扫了回去。也没见他如何使力,但那几人落地后硬是生生喷出了一口血。
许云再度转过了身,“走吧,爱白。”
祁爱白默默跟上。
几人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蠢事,顿时显得越发仓皇,求饶声不断。
“吵什么!”跪坐在地的其中一个女人开口喝道,“掌门最是公正不阿,哪里会因为你们几句求饶就改变主意?”
其余人都诧异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灭自己人志气。
那女人笑道,“我们虽然不对,但是到目前为止,难道有犯出什么大错吗?掌门如果因为我们刚才的胡言乱语而处罚我们,那是应该的,我们也该受着。但我相信,掌门是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给予我们比我们所应受的更重的处罚的,掌门不是这种人。更何况,如果处罚不公,难道我们家里人会坐视不理吗?”
许云记得这个声音:正是刚才取出七情水的那个女人。她是梁氏的女儿梁雨燕,而梁氏是一个有点历史的武林世家,这几年在江湖上说话也是有点分量的。
众人顿时都明白了梁雨燕的意思,纷纷附和道,“对对对,掌门一向公正!”同时心中都松了口气:他们刚才的想法虽然恶毒,但到底是还没来得及实行,何况肖灵也不是正道之人,说破天也就最多能罚他们一个闭门思过罢了。只有刚才准备向祁爱白动手的那几人的处罚或许会重一点,毕竟同门相斗不是小事。
许云再度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回应,脚步未停地径直离去。
等到离开了好些距离,祁爱白才在身后开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罚他们,师兄。”
许云道,“梁师妹说得没错。”
祁爱白的脸色顿时一变,几步冲到许云身前道,“你要就这样原谅他们吗!”
许云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并没有那样说,该有的处罚自然要有。至于其它的,反正他们不会成功。”
“那又如何!他们……”祁爱白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许云这表情,便不禁将那些话都吞回到了肚子里,半晌后道,“师兄,你听到那些话,莫非一点都不生气?”
许云有点困惑:他很应该生气?
“你莫非其实并不喜欢他吗,师兄!”祁爱白略有点激动地质问道。
许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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