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去怎样,不管你对你母亲有什么样的怨恨,我也不敢说她或许只是出于保护你对你好,但无论如何,现在你摆脱了,起码她也没有继续握着刀追着你还要操控你,你就不该对她不闻不问,连结婚那么大的事都不说一声。梅楠,你大学的学费都是谁出的?”
“……”梅楠眼睛徒地睁得老大,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剩虚势的狰狞。
顾安了然,心里不禁唏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如此忘恩负义,可他又不愿激怒她,毕竟她怀着身孕,尤其他不愿他的孩子将面对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妈妈,如果能暖化她,最好。所以他故意笑了笑:“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件事你推到我身上,改天和阿……和妈吃饭请罪就交给我,好吗?”
梅楠警戒抬眼,居然吐出两个字:“不好。”
顾安不可思议猛地抬眼,狐疑看着。
梅楠却没再抬眼皮,面无表情,冷声说了句:“我不想你们见面,我嫌她丢人。”
说着,吸了吸鼻水,自己笑起来:“她就是个农村妇女,什么都不懂,嗓门大,见识短,只在乎一些小便宜,穿着土气,而且脏,身上一股猪屎臭味……”
“行了!”顾安呵斥,眼见着梅楠像着了魔般喋喋不休,俨然一副破罐破摔的德行。“梅楠,你记着,什么时候都不能瞧不起你的父母!”
“呵呵,是吗?”梅楠却狞笑。“不该瞧不起吗,那你瞧得起了吗,哦对,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你对你妈的厌烦,你只是藏在心底,你跟我比起来,只是你不说……”
“梅楠!”顾安听得面红耳赤,双拳紧握。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们见到我妈吗?”梅楠缓缓挑起眼皮,轻佻不羁冷笑。“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妈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只有见了秦姨她才会高看我一眼,如果被你们知道我亲妈什么样,恐怕你妈时不时就会那这个戳我脊梁骨!”
顾安面罩寒冰,齿关咬的咯咯作响,那双曾经迷死她的眼睛忽然燃起火焰,在他眼里她似乎早已经死了好几回。
她隐隐后悔,不该放纵情绪说出这么多憋了好久的话。
秦姨说,有些话再愤怒再狼狈也不该说,覆水难收,心上永远留下刀痕。
她以为她处处学着秦姨,她就能变成秦姨一样的人。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硬去东施效颦,骨子里,她还是她母亲,控制不住情绪只会惹男人厌恶的笨女人!
“梅楠……”久久,他叹息般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竟不像她本以为的那般愤怒,而是无力中带着些许无奈。“我母亲的确不是完人,甚至缺点很多,但是我拜托你……拜托你装也装出一副你喜欢她的样子给我看行吗,否则我真的会后悔,很后悔!”
“装?”梅楠不禁错愕,刚刚积满的戾气渐渐消散,想不到他会是如此反应,难不成他记挂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选择了隐忍吗?
“对。”顾安苦笑,眼里晦暗不明,不似愤慨更似忧伤。“不求你装太久,但至少目前你装一装,否则我心难捱,我会忍不住后悔从前……”
“从前?”梅楠越发糊涂,甚至怀疑眼前的人不会是被她气迷糊了吧?“什么从前?你小时候吗?”
他苦笑摇头,确实忍着什么煎熬的情绪似的,摆了摆手:“当我没说,总之你尽量和我妈和善相处一些,她不会为难你你放心,你怀着身孕她会让着你。”
说完,失魂落魄的四下找了很久,梅楠不知道他在恍惚的找着什么,直到后来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从床头抱了个枕头大步走出卧室,蜷在沙发里过了一夜,那一夜他没法入睡,脑海里不受控的闪现出千万张同一人的脸,从喜到悲,从过去到现在。
与此同时,被顾安念念不忘的人儿正窝在陈明杰臂弯里,这是每天定点的故事时间,陈明杰怕妍青看书太久眼睛酸,主动提出每天晚上忙完工作把书念给她听,一来让她眼睛得以舒缓,二来也算是他这个爸爸给孩子做了份“胎教”。
今天,《世界简史》这一本他读到了繁衍。
“为什么生物体的后代和母体之间既有相似性又有差异性,直到今天,科学家都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与其说这种相似性和差异性是科学,还不如说是常识。如果……”
“明杰。”她忽然柔声唤住了他,引得他偏过头好奇看过来。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
“……”陈明杰脸僵住,好半天才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像他?像他才出鬼了!
“嘻嘻。”妍青觉得自己这是犯傻,不由笑了笑。“我们连它是男孩女孩都不知道,哪里能猜出它会像谁呢,我真是无聊。”
“……呵呵。”他仍旧强笑,无奈自己不管如何给自己洗脑催眠,可依旧总是会被无意提醒出那个残酷的事实!
“欸,明杰。”他一心想换个话题,她却越发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眼眸明亮动人,“你都没说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陈明杰心底苦涩,却也认真思索了下,“男孩儿。”
旁边的人儿立即眯起了眼睛,像只狡猾的猫咪,附身上来,“你该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去你的。”陈明杰干笑着掩盖住了一时的失落,嘴上抱怨着可手却不觉得摸了摸她浓密的发丝。“男孩儿像妈妈,所以才希望是男孩儿。”
“哦?”狡猾的“猫咪”朝后退了退,打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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