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剑,对,他平生全部功力的一剑。然后他就会死,因为他跟朝闽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指教你。”朝闽平淡地说,他突然笑了声,“我只想杀了你。”
余霖一剑回防还没来得及完成,就听到这句话——我只想杀了你。这句话不断扩大,在他耳朵里,钻入到他的大脑中回响。一股恐怖的力量击碎他的防御,冲破他的经脉,他一口鲜血痛苦地呕出来,喷到剑上。
接着他就感受到脖子一阵冰凉,一只白皙的手掌轻松地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提起来,他全身无力,视如生命的剑掉落到树下去。
“听好了,回去告诉雪融那个老不死,我会去拜访他,到时候血洗昆仑门。”
朝闽温柔地在他耳边说,然后手一甩将余霖扔到树下去。另一只手里拿着属于余霖的圆盘,朝闽慢慢合上手掌,不屑地说:“雕虫小技。”话还未完,人已经消失。
余霖被摔到全身经脉剧痛,他又接连呕出好几口血,感觉身体到达极限,一只脚踩在生命的临终点上。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困难地爬到落剑的地方,伸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剑,才松一口气继续吐血,边吐血边摸着剑大声吟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好诗,实在是好诗啊。
朝闽回去的时候,屋内只有一盏孤灯在等待,不用他命令守在这里的人自动消失得很彻底。他走到叶宇旁边,阴暗的眼眸里那抹凄厉的红色冷酷得可怕。慢慢的,他低下头,黑如墨的长发垂落到叶宇身上。雪白的手指温柔地点在叶宇的胸膛上,他在沉思,以一种怪异的思维方式在衡量这个承载他力量的青年值不值得杀。
他看起来……很顺眼。
应该是力量的原因,他对拥有自己力量的叶宇总是有一种可怕偏执的贪婪感觉,还有亲近感。
还有,很蠢。
从来没有见过蠢成这样的家伙,心若稚子,不成大器。
手指已经从胸膛,轻轻地滑到喉咙,温热的血液在这个身体里涌动着,仿佛在呼唤朝闽快点划破那点脆弱不堪的皮肤,让那股庞大的力量涌出来。
朝闽突然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在成年的他身上看到这种笑容简直是可怕。然后他伸出的手指已经快速点下叶宇的穴道,解开他身上的禁锢。
叶宇猛然间就惊醒,他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被人用锁链死死捆住,然后一只好大的蜘蛛精爬过来咬他的嘴巴。
太恐怖了,被吃从脸吃起,这是要他毁容的节奏。他摸摸嘴角的口水,从躺椅一跃而起,跑到床边,看到小鬼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觉。他颇具老妈子的个性,用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小鬼的额头,觉得他的温度怎么有点低。
“退烧了。”叶宇喃喃自语,然后伸手将被子压得更加结实,就担心这个小鬼会冷到。看到窗开着,又打个哈欠地去关窗。然后继续躺回椅子上,翻个身椅子再次发出惨嚎,他心安理得地念叨,“幸好退烧了,不然我又得半夜三更背着他去敲庸医的门。”
而蹲在窗子外面,一棵歪脖子树上的笛子男人,双手抱着尊上变回少年时期后不能穿的成人服装,默默地守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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