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觉得手心被硌得有些不适——看来挺大一坨。摊开手掌一看,呵呵,是个白玉镶金的扳指,漠南不产玉,这成色来看,应该是价值万贯的舶来品。魏池有点惊讶,不知这个什物是什么授意。
“好瞧么?”祥格纳吉偏着头看魏池的表情。
“好看……”魏池转头问胡杨林:“你觉得呢?”
胡杨林正在闷头喝茶,这小玩应儿一般的茶具他没见过,更没用过,此刻有些战战兢兢,怕自己出丑。忽然听得魏池发问,有些意外的抬起了头。魏池见他抬头,便想把那白玉镶金的扳指递给他也看看。片刻之间,魏池觉得手腕一麻,手掌就像是使不上力了一般,那扳指离了力道便落了下去。魏池心一惊,还没缓过神来,便觉得有人扶上了自己手,全靠这一扶,那令人吃疼的力道才有所减轻。
魏池这边还在发愣,却不知那两位已经过招几轮!胡杨林正抬头要接,只见那小姑娘飞身一跳落在石桌之上,单手擒了魏池的手腕便要拧。胡杨林久经沙场也非含糊的角色,赶紧抬手要去反擒那女子的手腕。谁知那小女子手法竟是十分娴熟!几个反手之下,胡杨林占不得丝毫的上风,幸而她并无意杀机,抢了那扳指之后便收了手。
“咳!”魏池觉得自己只是眨了眨眼,坐在面前的祥格纳吉怎么突然就跑到桌子上去了??魏池有些尴尬的揉了揉手腕,示意身边的胡杨林坐下。
“这个!”祥格纳吉站在桌子上,指了指自己的扳指,又指了指魏池的鼻子:“只有未婚夫能摸,我的!”
胡杨林没有坐下,到底是功夫世家出身,虽然没有占得上风,但也没有认输的意思。魏池还在糊涂着,他却先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这位姑娘,既然是未婚夫才能摸,为什么不收好些?既然拿出来看,又何必伤人?”
祥格纳吉看魏池揉着手腕,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暗叹不好,又是愧疚又是难过。但毕竟是贵族家的儿女,哪里容得一个小侍卫对自己责问?
“因为你!你不接没事的!”祥格纳吉反过手指着胡杨林的鼻子嚷嚷。
胡杨林毫不客气上前一步:“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有话说明便是,动手就是你的不对,自己不把规矩摆明还要胡搅蛮缠么?”
魏池一边揉手腕一边站起身把两人隔开。没想到……看起来挺老实的胡杨林嘴巴也挺能说的。怎奈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一个个子挺高,另一个又站在桌上,魏池两头够不着,要劝也使不上力。正乱成一团,徐樾从外面走了进来:“胡杨林!不得无礼!!”
胡杨林被一喝,这才安静了下来,魏池拉着他的袖子坐远了些。徐樾看着站在石桌上的祥格纳吉哭笑不得:“尚主殿下,失礼,失礼。”
魏池看着那两个被祥格纳吉顺脚踩碎的玛瑙杯子,心疼万分。祥格纳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相,赶紧从石桌上爬了下来,偷偷的望了魏池一眼,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来者,是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看着好和善,应该是个好人吧?又有些担心魏池的手是不是真的受了伤,定了定神又偷偷的往那边瞧。
徐樾看那祥格纳吉魂不守舍的样子,哭笑不得,感慨魏池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个主儿?要是自己的儿媳妇,早退回娘家了。
但这毕竟不是这家的儿媳妇,那身份也不是徐参谋敢呵斥的。徐爷爷只能拉下老脸,轻言细语的和这小丫头谈话。
魏池和胡杨林都不懂漠南语,只能傻愣愣的看这一老一少说天书。也不知道徐爷爷对小丫头许了什么愿,小丫头点点头,乐意跟着徐樾走了。眼看着祥格纳吉已经走到了门口,魏池正要松口气,那小丫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魏池,这个!”祥格纳吉把那扳指往魏池手里一塞,有些害羞的对魏池笑了笑,跑了。
跑了……
魏池不知所措的望向徐樾,徐樾对他做了个眼色,示意他收了。魏池无奈,只得看着徐樾领着祥格纳吉离开。
“喂!”魏池回过头来问胡杨林:“看那架势,不会我就是她未婚夫吧?”
胡杨林看了看魏池手里的大扳指,有些慌:“于情于理,少湖都不该和她扯上联系!两国局势如此紧张,如果日后……”
魏池看胡杨林慌了手脚,也不敢逗他了:“不会,不会,看徐参谋刚才的样子就知道王将军多少已经有了些安排。”
胡杨林松了一口气,这年头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在朝廷怕被参也就罢了,出来打仗竟还要处处小心留意……这日子可真累……正松气了,转念一想又唬住了:“少湖,要是王将军真要你娶那女子,你如何是好?”
“王将军不会的。”魏池觉得这话就有些傻了,王将军虽是他上司,但还没到能为他婚事做主的地步。更何况……把自己留在漠南是何道理?回去要怎么和皇上交代?
“少湖!”胡杨林站起了身,他觉得自己比魏池大好几岁,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你论才有才,论貌又貌,日后自然有门等户对的女子来配你。你此刻可不能乱了心思啊!”
门等户对的女子来配我?魏池想起了索尔哈罕的那句话:你没想过要找个如意郎君?
女子?魏池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个祥格纳吉哪里是个恶人呢?不过是个痴情坦荡的人罢了……只是她不知道,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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