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话落,明起帆心中涌上不好的想法:“这不是你家吗?”
小颖苦笑两下:“明少,a市寸土寸金的,我哪能买得起这的房子,这是郁老师的家,小雪……应该在二楼那吧?明少,我带你去——”
小颖话至一半,闻到一股糊味从厨房中传出来,她眼睛瞪大想起了什么,赶紧往厨房跑,嘴里小声的尖叫:“我的粥!天啊,我都忘了火上还熬粥了!”
明起帆站在原地,转过头和助理小梁面面相觑,两个人也不好意思随便在人家家里乱晃荡,只好也拐到厨房去了。
料理台上白粥应该是从锅中溢了出来,小颖苦着脸找抹布擦料理台,小梁这姑娘人热心,见状就去帮忙,利索的把锅拿下来放池子里,锅里面就剩个粥底,糊的粘了锅底一层。
明起帆是个大少爷,可没兴趣帮什么忙,他百无聊赖的靠在厨门框边,脸上已经是赤裸裸的表现出我很烦躁、很无聊的心情了。
小颖也察觉到明起帆这不耐烦的心情,她已经下了手,小梁那姑娘则更热心,已经拿了钢丝球帮她刮锅底了,小颖心下想了想对着明起帆:“明少,郁老师应该在二楼,二楼就两个房间,要不您直接上去找郁老师吧。”
明起帆现在只想找到小雪立马走人,没一点兴趣在郁成泽家多呆,他等小颖话落就转身去二楼了。
郁成泽公寓构造和明起帆不一样,复式,二楼打通就两个房间,明起帆上了二楼心想这样子整还不错,第一个房间是个录音室,各种吸音处理和录音设备规整的摆放着,第二个房间——
明起帆还没进去,就听到淅淅沥沥的钢琴声。
不连贯,但不是弹钢琴的人太过生涩,而是弹琴的这个人似乎是边弹奏着边回忆着。
于是淅淅沥沥的,像是雨水落下的节奏。
推开半掩着的房间门,明起帆发现这房间很空荡,棕色的木质地板,白色的四面墙壁,北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长长的布艺沙发,南面大大的飘窗前是一张三角钢琴。
此刻琴前,额发有些长的青年穿着居家的衣服,脖颈微微弯着,清俊的眉眼落上了有些长的、前额碎发的阴影。
但是很好看,飘窗前的白色轻纱窗帘被风吹的扬起来,清晨尚不浓烈的阳光就落到了这青年身侧。
白色的窗纱又落下,但还是有细微的光透过这层轻纱,钢琴上、琴前的木质地板上,还有琴前那个人的身上,都落了一层稀稀落落的斑驳。
郁成泽好像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他脸上的表情此刻颇为认真,手下的琴声连贯起来,原本的淅淅沥沥变为缓慢哀伤的奏乐,明起帆以为他是在创作曲子,不敢打扰,默默走到背面靠墙的布艺沙发前,上面有一只大大的卷毛狗布偶身子拉的长长的趴在那里。
看着这只卷毛大布偶,明起帆心里想郁成泽挺幼稚的,但意外的又觉得这个人应该心底很软吧。
明起帆叹口气,突然觉得和郁成泽做情敌他其实还真说不上有多大的胜算。
他的温柔与耐心,十足是在做戏,可郁成泽这个人的温柔关怀是出自真心。他耐心有限,夏然如果一段时间内没追到手,再加上有郁成泽这个对手,真心的温柔和假意的哄骗,很多东西要想发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明起帆有点郁闷,想追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他揉揉额头,坐到沙发上,背靠着那只卷毛大布偶,心想走一步是一步吧,再说郁成泽那么认真连第一步都不敢踏出去,他觉得这个年还代这么保守,自己胜算又上来了。
明起帆想开,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背靠着那只卷毛大布偶,觉得还真是软,他的前方,郁成泽依旧在弹着钢琴,中间郁成泽顿了一下,明起帆以为他忙完了,下一秒钢琴声继续响起。
那曲子的曲调悠长缓慢,哀伤的意味浓重到,在明起帆听起来简直就是过分。他人年轻,不是不听哀伤缓慢的曲子,但是他更喜欢hiphop、爵士这种节奏感强烈的音乐。
明起帆嘴角扬了扬,有点不屑的意味,下一秒郁成泽低低的声音响起来,他伴着这钢琴的奏乐唱了出来。
“我想要那样的爱情
好像就在我附近
而我能做的只是看着你
却不能说一词
在这陌生的城市
我画着爱活着
……”
声音低低的,像是低声的叙述,明明琴音已是哀伤悠缓,在这间空荡的琴房,斜入淡淡晨光的早上,琴前的青年歌声却是比这曲子更加动人心魄,那歌声是真的带着穿破人心的悲伤。
明起帆上一秒扬起的不屑下一秒就落下,这个人只要开始唱起来,明起帆发现他很难不被吸引。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心里面那些少年的自我、不羁都落下,只想安安静静的听着这清晨哀伤悠缓的歌声,眉眼间的锋利都悄然沉寂,慢慢染上一层岁月流光中如尘埃般轻缓的温柔。
“有点迟但现在
我认出了你
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即使是死亡也不想放开
每天相同的时间
你都会在我身边
傻瓜一样只有我不知道
……
有点迟但现在
我认出了你
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最后一句歌声落下,钢琴的尾音延续到末尾,落下一个悲伤的句号。
郁成泽坐在琴前,扬了扬头,白色的窗纱又被清晨的风扬起,那一刻阳光落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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