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庞籍太久了,久的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已经在记忆之中模糊,若连原本的性子也完全忘却,那身为黎云松身为那个大学生,他还能够剩下什么可以坚持?
“赵德芳,你到底为何如此喜欢戏弄与我?”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皱眉,庞籍话语之中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疑惑。从何时起,这个男人总喜欢这般捉弄他,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总爱和他开暧昧不清的玩笑。难道这人不知道,两个大男人如此玩笑很诡异吗?
“戏弄……吗?”低低的问号被含在了口中,赵德芳看着眼前的男人,湿衣就这般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那人完整的身形,凌乱的湿发还在滴着水珠,有几丝在那脸侧和额头纠结,在昏黄的烛光下竟衍生出几许引诱的气息,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垂眸,及时的遮掩住眼底汹涌而起的炙热欲·望,赵德芳勾唇苦笑:若真的只是戏弄就好了,他也不必如此苦苦压抑,不必如此的重视。
“阿籍。”
这一声让庞籍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男人就这么安静的站着,逆着光使得那眉眼看不太清晰,只是阴影之中偶尔摇曳出的光芒照出的笑容弧度让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涩然。
“你说,人生为何要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有的时候忍的急了,他恨不得就直接压住这个人直接挑明了去,后果如何他不做计较。甚至有的时候,扭曲的冲动让他产生出一股子囚禁这人的想法,哪怕是被恨着他也想做着这人的刻骨铭心。可是无论如何,他却从未想过若是当初没有遇上、若是当初没有好奇这种假设,因为他不舍得不相遇。
“若都一帆风顺了那还有什么意思?”甩了甩还在滴水的衣袖,庞籍最终还是无法忍受这种湿答答黏腻腻的感觉宽衣解带起来,“赵德芳,你别在这里无病呻·吟了,天底下有那么多人比你过的艰难百倍千倍,你这种人都来感叹世事艰苦的话,那你置那些人的坚持于何处?”
“是啊,上天一直都很厚爱我。”只是,还是不甘啊。明明早就已经做下了决定一辈子只这样了,为何还是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这个时候,皇上的那句话再一次的浮现在赵德芳的耳边:朕知道,所以朕只称他爱卿。只是父王,你要到何时才知道呢?
皇上知道了界限,他呢?他知道吗?或者说他原本以为的知道真的是知道了吗?若是真的,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图跨越?就算不被天下所容,就算被世人耻笑,就算背负千古骂名,他也愿和这人白首共渡。可是他不舍得让这人和他一起背负这些,甚至他连让他知晓这些心思都不舍。
“阿籍。”抬眸,看着那个已除去衣衫的人,修长的身躯赤裸,在烛光下笼罩出美玉那般令人爱不释手的光芒,每一寸的线条落在他的眼里都是那样的恰好。只是,此时此刻,他却生不出半点心思,只觉得这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凉了,房内空落落的让他很冷。“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进了浴桶把自己肩膀以下的部位都浸泡在热水之中,庞籍满足的叹息一声:世上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在赶路之后来一场热水澡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反常?莫不是被那区区高丽兵吓蒙了吧?”
“是啊,吓到了。”那个时候他真没想过会活下来,他也没有怕死过。只是生死之界让他的眷恋暴露的愈发深刻而强烈起来,一直压抑的情感怦然涌起,无法克制,是以现在才会这样纠缠不休。“如果今日我死在了高丽兵的刀下,往后你会到我的墓碑前撒一杯清酒吗?”
嗤笑一声,庞籍愈发的觉得眼前这男人就是在无病呻·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赵德芳,你再这么唧唧歪歪的我都快以为你是个娘们了。”
是啊,这样的勿搅蛮缠根本不像自己了。深深的暗叹一声,再抬眸,赵德芳就又是那个喜欢浅笑万事都神闲气定的八贤王,只是……“阿籍,我来帮你擦背。”
“……不、必、了。”这人还是给他去哀怨缠绵儿女情长去吧,唧唧歪歪总比现在这般可恶的来捉弄他要好的多。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来,先让我下水。”今朝有酒今早醉,他何必为了那些个不必要的愁绪而浪费时间?
只听见哗哗的水漫过木桶边缘流落在地的声音,庞籍就觉得本来还算宽敞的空间顿时狭小了起来,“赵德芳,你还真下来了!”
“怎么可以不下?今晚可是我和阿籍的鸳、鸯、浴呢。”那故意拖长的字音被压低放轻,在空气之中晕染出几许暧昧的温度。瞅着因为自己而往后靠着浴桶的人,赵德芳悠悠长叹:如此美景,他刚刚居然在伤春怀秋,太不知珍惜了!
凸!“赵德芳,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再戏弄我?”鸳鸯浴他妹夫啊,分明是这人不知羞耻的跑来和他挤一个浴桶,两个大男人浑身赤·裸着面对面洗一桶水,他难道不觉得憋得慌吗?
“等我百年之后或许还是戒不掉这个好习惯吧。”他喜欢看着这人因为他而染上了情绪的双眸,只为他,不是旁人。
“还好习惯?”低笑一声,唇角的弧度勾勒出的是无尽的讥讽,庞籍真的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自己究竟要有怎样非人的忍耐力才能够和这样恶劣之人相处八年之久?“这八年你的亏空的智商全堆脸皮上了吧?愈发的厚颜无耻了。”
“那也是只对你啊。”
轻似叹息的一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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