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了半晌,然后一头扑进老头儿的怀里。
“父亲,是我。”于秋用两只手揽着老头儿的背后,“是我醒过来了,父亲。”
老头儿愣了好半晌,然后猛地将于秋抱得死紧,忽然开始嚎嚎大哭。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儿还是哭得一噎一噎的,像个孩子。
他到底还是轻易就相信了于秋。他怎么能真的怀疑呢?这是他的儿子,是他从小就搁在心尖儿上,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一直搁在心尖儿上的,最为珍视的儿子。那点怀疑,归根结底是因为太过珍视,珍视得没有一点保留,所以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害怕,何况是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到了最后,于秋不得不拍着老头儿的背,帮着他顺气。
在老头儿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于秋总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果然就和于秋所猜的一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曾经从马车上摔下来过,摔到了脑子。从那以后,于秋这个人,就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
于秋估摸着,那时候自己应该是伤到了神识。而这种神识上的伤,是可以在修道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地痊愈的。可惜前世于秋痊愈得太晚,甚至从来没有让这个如此珍视自己的父亲在脑海中留下过痕迹。还好今世带着记忆重生,他得到了弥补的机会。
老头儿接着说,那天和于秋一起从马车上摔下去的,还有于秋的母亲。
还不等于秋为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唏嘘,老头儿又说了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情。
“那天遭殃的不止我们一家。”老头儿自嘲地笑道,“那天太乱了……就连知府老爷家也没讨得好去,死了一个小妾和一个庶女。还有他家那个知府夫人,当时明明带着儿子出门去了,什么事情都没遇到,死的那两个也和她没什么关系,结果回来之后她竟然就疯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知府夫人?疯了?”于秋拧起眉头,想到晓春眠那个疯疯癫癫的妈,“知府家姓什么?”
果然,老头儿很快就回答道,“姓晓。”
晓春眠是知府家的孩子?于秋回想着那个很可能是女扮男装的少年,回想着对方和面容一样精致的衣着,还有那令人如沐春风的言行举止,觉得其实这也并非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然而……于秋望了望房中四面除了污渍什么都没有的墙,忍不住又问,“那知府家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晓春眠为什么这么帮他们?
老头儿促狭地笑了笑,“想知道啊?”
于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老头儿表示,“可是这话说来有点长,我现在又有些口渴。”
“……”
于秋强忍着才没有翻出一个白眼,而是乖乖蹦到地上,扑哧扑哧地去院子里给他打水。
第5章 钱钱钱
等到于秋回来,老头儿喝了水,总算将整个故事从最开始娓娓道来。
老头儿名叫于元凯,年轻的时候是个生意人,本来生意做得还不错,非但开了许多店面,买了和知府老爷家只隔一条街的豪宅,还迎娶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夫妻两人非常恩爱,哪怕于夫人多年没有所出,老头儿也没想过要纳妾。
直到老头儿年近半百,于夫人终于给他诞下一子,便是于秋。
老来得子,老头儿自然高兴非常。但于家的生意却在于秋出生之后,一年不如一年,以至于后来老头儿不得不为了维持家用而四处奔波。
就在于秋五岁那年,老头儿又在外奔波之时,鱼连县——就是他们现在住着的这个县城——忽然来了一群恶匪。恶匪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多人家都遭了殃,就连知府家也不例外。于家的护院们带着于夫人和于秋想要逃走,马车却中途被恶匪撩翻。
就这么,于秋傻了,于夫人死了。
老头儿回来之后,伤心过度,一蹶不振,将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生意败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染上了赌瘾和酒瘾,以至于现在落到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境地。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都是在于秋出生后发生的,有许多人将于家之所以衰落给怪在了于秋头上,认为于秋是个彻头彻尾的丧门星,但于元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处境已经如何艰难,于元凯从来没想过抛弃于秋,甚至从来没有将始终不知世事的于秋当做一个累赘。前世的时候,于元凯一直到死都在努力守护着于秋。
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于秋再度因为自家老头儿而狠狠感动了一把。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所以我们家和知府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了啊,”于元凯表示,“我们的房子曾经和知府家就隔一条街。”
“所以我们两家曾经关系很好?”
“没有。”于元凯表示,“知府大人可看不上我这种生意人。”
“那就是我小时候和他们家少爷玩得很好?”
“也就那样吧。”于元凯皱眉想了一下,“晓家公子小时候被他们家看得不知道多严实,一年也和你见不了几面,能好得到哪里去?”
于秋无语了,“这么一看,我们家和他们家怎么好像压根没什么关系?”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于元凯理所当然地表示。
“那晓春眠为什么会帮我们?”于秋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这句话。
于元凯惊讶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就说你为什么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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