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枣子的时间最终选在了某周三凌晨三点半左右。
钟沛坑了我一顿火锅后透漏了个消息给我,易续他们又要熬夜看球赛了。我说钟沛坑了我的火锅,那真是坑,他让我准时到那火锅店,他带着个漂亮女孩到了以后,让我付了钱,就把我轰走了。那个漂亮女孩就是在球场边告诉我易续进的是个乌龙球的女孩,她那天等的是钟沛。
钟沛特地提醒我三点半再到,因为易续从来不早到。他每次都先回家睡觉,时间到了才出现。我们都不明白,这来回的两个小时就在男生宿舍借个床休息一下多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男生宿舍永远都有空出来的床,总有人在外没日没夜地谈恋爱或者没日没夜地玩游戏。
那时易续的手机号码已经在我的手机里沉睡两个多星期了,我们俩有各自的号码,却从来没有发过短信或者打过电话。
我凌晨三点十五分准时打开宿舍门,翻宿舍楼的大铁门。张恒礼在外面靠着墙等我,那么高的门,那么黑,他也没伸出手让我搭一下。
“你没跟张衣说吧?”我问他。张衣要是知道我还没放弃追男人,并且还三更半夜不睡觉去追,又得生气。
“没有,放心吧!”
“那你出现在这儿是为什么啊?不放心?”我问他。
“不至于,虽然那边都是男的,也有饥不择食的,但这几率不值得我半夜三点起床,弄不好还得熬个通宵。”
“那是为什么啊?”
“你晚上长得比白天凶残,有点儿坏人挂相的意思,我怕你吓着人,你知道有多少个是我玩游戏的兄弟吗?你把他们吓残废了,我又得花时间找新搭档和对手了!”
我踢他一脚。他还回来一脚。我一脚,他一脚,我们一脚一脚就到了那个网吧。
“叶子的叶,珍惜的惜,佳人的佳!”
我们一进去,钟沛的声音就传来。他身边的那群人也都笑开了。我跑过去,跟他们说:“求你们了,低调点儿!”
“这个地方是男人玩游戏和看球赛的地方,你只身出现,本身就是件太高调的事情!”钟沛说。
“我没只身出现,我跟……”我回头,张恒礼那王八蛋根本就不在我后面,四周看了一圈,他已经坐在一个位置上,玩上游戏了。他是那网吧的vip,都不用上前台验个身份证,交个押金。
我跑过去,把他的耳机扯掉:“你刚刚起床上厕所了没?”
好几个刚好没带耳机的人朝我们这边看,偷偷地笑。
张恒礼把耳机往回抢:“上了吧好像。”
“你这儿还没正式开始呢,先去趟厕所,不然又憋两三个小时!”
我再次把他的耳机夺回来,放在桌上,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只好乖乖去上厕所。
这一幕被钟沛他们看在眼里,他动着手指让我过去。
“□□啊?”他挑着眉问我。
“我姐妹,你要是单着可以找他,他不挑食。”我说。
他坏笑:“不挑食的应该挑你啊!”
我的目光投向门口:“易续挑食吗?”
钟沛扑哧一笑:“你的这份心思,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怎么就,怎么都藏不住?”
“那就别藏!”他旁边的胖子说。就是那天扮演老师的那位。
“哎呦喂,真羡慕啊,要是有女的这么追我就太好了,当然,得稍微比你漂亮点儿。”另一个人说。
“比她漂亮的多啦!但是漂亮就不用追人啦,美女都是被人追的!”钟沛说。
“说得对。”我看着门口说。
“对什么啊!比你漂亮的,不一定就是美女,你跟美女之间,有挺远的一段差距。”胖子说。
“也对。”我依然盯着门口,有点儿心不在焉。
好几个人都笑了。
“易续什么时候来?”我把门都快盯穿了。
“你找我吗?”易续从我旁边走过,疑惑的看向我。
“妈呀!”我吓一激灵:“你从哪儿进来的?”
“从你心里!”钟沛开起玩笑。
易续也不理他,跟我说:“从前门。”
“这不是前门吗?”我指着门问,我只知道这一个入口啊!
“这是侧门。”他说:“你找我有事吗?”
“这是送你的!”我递给他一个mp3。
他拿着那个明显是旧物的mp3,疑惑地问:“这个?送给我?”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pm3,这个你得还我,我借的一朋友的,我是想送你里面的这首歌,”我指着电视屏幕上正在出场的ac米兰说:“我帮你为他们加油的!”
他不可置信地皱皱眉,冲我笑了一下,点着头轻声叹了个“哦。”他带上耳机,我确定播放。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上转到地上再到mp3上,然后又到我的脸,再转向天花板,最后笑倒在旁边同学的身上。
那是米兰队队歌,该死的意大利语,我一字不识、一音不会,无奈之下采取了中文音标的方法,这方法想当年刚学英语时用得不亦乐乎,又派上用场了。我偷偷学了整整一个星期。
钟沛他们见罢都扑过去抢着听,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笑成一片,甚至游戏区的人都频频看向这边。除了张恒礼那王八蛋,那个玩起游戏来连上厕所都能忘的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了,不知道我深陷泥沼。
我沉着脸,我知道我又搞砸了。易续确实笑了,但那个笑和之后平静地看着电视屏幕的表现,都不是吃了枣子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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