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也好奇自己怎么会收到信,但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拆开来,除了一张信笺,里面还附着另一封信,是寄给虞易钦的。
原来是有人以为虞易钦还在钱塘张家教书,就把信寄到了张家。张家的管事,就把信转寄给宁云了。
收信地址当然是虞易钦留在县城的房子。
张府人还不知道,她们姐弟可是有家不能回,还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宁云看到里面的信封上虞易钦的名字,不免又伤心了一回。
看来还有谁不知道爹爹早已不在人世了,她只得拆开来,把信取出,要交给江羽来看。
江羽忙推辞。自己毕竟只是虞易钦刚收养的养子,又不是亲的。虽然在古代,养子的继承权有时候还排在亲女儿前面,可是,江羽又不是这里的人,自然没有这种想法。
宁云只好自己看来。
先看抬头,是“虞弟谨启”。
刚才宁云把信纸递给江羽的时候,江羽看到落款写着“愚兄闻道于帐中亲笔”。
按这个落款格式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名字叫“闻道”。
“是楼伯父来信了!”宁云欢喜地说道,“总算有他们的消息了。”
她口中的楼伯父,自然就是楼文清的父亲——楼仙祥,“闻道”是他的字。
果然,另又有一张信纸是写给文清的,宁云就把那信纸递给楼文清。
两封信内容也差不多,说是与儿子相逢了,两人平安,目前已经出了宁王封地,具体在哪里就不便在信中细说,只让他们放心。
信中还透露道遇到贵人相助,活的好好的,目前还是在以行医的手段谋生,只让虞易钦好好调养身体。
这对于虞家三人来说,就是难得的好消息,家里进过贼的阴郁也一扫而光。江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体质,怎么自己刚想到楼文清的父兄,竟然就收到他们的信了。
虽然还在外漂泊,但至少他们父子二人的性命是无忧了,她们现在唯一担心只有自身的安全。
这次家里进贼,人家是从北面的窗户进来的,虞家的北面已再无其他人家,也没有路。翁忠桂没发现小偷,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翁忠桂儿子这天满月,家里忙不过来,更加不可能一直顾着虞家院子。
不过,不管是从门还是窗进来的,至少先都要翻进院墙。院墙已经够高了,再往上垒,估计会倒塌吧,因为之前的院墙地基并不结实。
江羽想到了铁丝网,这不靠谱,这时候弄铁丝得费多少钱啊。呵呵,那通电铁丝网倒是更好,红外线警报器、夜间摄像头更好,再来个指纹锁什么的就齐了。
虽然胡思乱想不要钱,但是对于现实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只好再想想更为实际一点的。
于是江羽只好在去找当地土著翁忠桂。
“翁大哥,这附近有没有瓷窑啊?”
“你问这干什么,是要买碗吗?我家里就有许多,上次做螺蛳买卖的时候用的那些,拿些回去吧。”翁忠桂说道。
“没破的不要。”
“那……要不我给你摔几个?”翁忠桂犹豫着说道。
“不够,我需要好多。这样吧,你要么带我去瓷窑看看,窑里肯定有很多碎瓷,我想去买一些来。”
翁忠桂就这样拉着他的独轮车,带着江羽去了最近的一个瓷窑,那是一个青瓷窑。
青瓷白瓷什么的,江羽都不在乎,只要是碎瓷片就行。
瓷窑场里到处都是打着赤膊的汉子,这么热的天,一个葫芦形的大窑烟囱里不断冒着烟,连着附近的温度都给直接上升好几度。
江羽找到一个穿着端正,像是个管事的,说是要买点碎瓷。
“几片碎瓷而已,说什么买不买的,自己随便捡几片去吧。”那人哈哈笑着说道。
“我想要一车。”江羽不好意思地指着翁忠桂手中的独轮推车说道。
“要这么多干什么?”那人有点疑惑。
“我想去……”江羽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不待她说完,这时候有人跑过来找这个管事的,于是他留下一句“等会儿再说”就匆匆走了。
过了一会儿,管事的倒是没等到,江羽他们等到了那个跑腿的。
“走吧走吧,别碍着我们做事。”那人说着推上翁忠桂的那辆独轮车,径直往外走去,江羽两人只好跟上去。
“这位大叔,那位管事大叔呢,他答应要给我们一些碎瓷的。”江羽小跑地跟着,边问道。
“什么碎瓷碎瓷的,小小年纪的,你说话别那么晦气。”那人厌恶地说着,手中一送,独轮车随着惯性冲到了窑场的院门,然后重心不稳,倒在了路的一边。
江羽也不知道自己说话哪里晦气了,不就是说要点碎瓷嘛,真是小气。
“羽哥儿,要不我们去其他窑场讨讨看。”翁忠桂劝慰到。
“不去了不去,还不都一样,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窑场都小气。”心情不好,赌气说道,“回家吧。”
其实那个窑场管事的匆匆走了,是因为那跑腿的来通报说有一口窑封口打开后出了点问题。
管事的赶紧过去一看,发现那批刚烧制好的瓷器,其中碎了一半,成功率只有五成!
这简直是灾难啊,这批瓷的釉料是高价购得的,这下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了。这种失败的案例,那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
这时候他就想起刚才那个一直问他讨碎瓷的小孩。真是个怪小孩,本来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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