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笑了。”钟晟连忙板起脸,从床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时钟,发觉还有时间,便走进了浴室。
把水泼在脸上,用力的抹了一把。
看着镜子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钟晟忍不住发起呆来。
一头因刚睡醒而显得凌乱的栗色短发下是两道浓密的剑眉,一双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眼中透露出几分不属於他这个年龄的成熟,高挺的鼻,宽厚的唇,略显冷峻的轮廓已经开始褪去少年的青涩。
钟晟低下头,麦色的手臂上沾满了水珠,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的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十八岁……吗?”低声喃喃自语,钟晟看着镜中的人有那麽一瞬间的迷惑。
他死了,这毋庸置疑,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存活,可是此时的他却是活生生的存在,难道说以前的日子都是他在做梦吗?
“艾利尔……”无意识的叫出心中深藏着的名字,那台深蓝机甲被白光撕成碎片的情景再次涌入脑海。
心口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全身颤抖,无论那是否是梦,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了他心脏的最深处。
“啊啊啊啊!钟晟!你这家夥,我们会迟到啊啊啊!!!”浴室外的项飞哀嚎着开始砸门,他真的不想在最後一天再被老头子收拾啊!
从悲痛中醒悟过来,耳边又听到了项飞那中气十足的哀嚎,钟晟扬起嘴角笑了笑,那张冷峻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瞬间融化。
艾利尔!现在的艾利尔还活着!
他看着镜中的人同样露出了笑容,紧紧握住了拳头。
重来一次的机会吗?我不会再次错过的!
“啊啊啊啊!钟晟,我们死定了,真的死定了!”项飞声音听起来简直像是一只快要被吊死的公鸡。
钟晟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最终打开了门,同时,在打开门的瞬间,手疾眼快的拦下了项飞收势不住砸下来的拳头。
“穿衣服,出发了。”不等项飞开口,钟晟含笑把他的话拦在嘴里。
“现在出发,肯定赶不上车了啊……”项飞哭丧着脸,嘀嘀咕咕的说着。
“我有办法。”钟晟扬眉一笑,套上一身运动服,拉着项飞走了出去。
项飞无奈的耸肩,算了,自己这个朋友既然说有办法,那肯定是有办法,再说,哪怕他说没办法他也只能认了,反正固定的公车已经开走了,现在说什麽都来不及了。
至於问他为什麽不自己先走?
哈,开玩笑,他和钟晟可是十几年的交情,怎麽可能为了老头子的一个去去惩罚就抛下自己的兄弟自己走!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可是当年他们在孤儿院後院结为兄弟的时候发过的誓。
垂头丧气的从二十八楼坐着电梯下来,项飞正好能远远看到一列悬浮公车消失在隧道口的瞬间。
他们这里是政府分配给无依无靠的孤儿的福利房,距离市区那不是一般的远,在这种地方,能够直达他们学校的只有刚刚的那一般公车,错过了,下一班就要一个小时之後,可现在距离他们上课的时间只有1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他们迟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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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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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爱星空-02(美强机甲)
“完了,死定了。”项飞对着钟晟摊了摊手,反正他被老头子教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惜了钟晟这个好孩子,三年无迟到无早退的记录啊,就这麽完了。更重要的是,那一大笔优生奖学金啊……
“我说有办法,你不相信吗?”钟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项飞。
项飞猛的打了个冷战。
不好!他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钟晟这家夥平时老实是老实,但坏起来绝对是蔫坏,而且每次他这麽笑的时候,自己都会倒大霉。
项飞反射性的把自己最近干过的坏事捋了一遍,确认其中没有得罪自己老友的事情之後,他果断确认,这件事情还有转机,想要不遭殃就要立刻改变自己的态度。
“我说,阿晟啊……”项飞谄媚的笑着,贴了过来。
“嗯哼!”钟晟用鼻子哼了哼。
“那什麽,你看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项飞狗腿的替钟晟锤起肩膀来。“我们这麽多年的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滚蛋!”钟晟笑骂了他一句,踢了他一脚:“跟我走。”
“遵命!长官!”项飞啪的一个立正,笑嘻嘻的说道。
钟晟转身朝着高空隧道走去,走了没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後的项飞没来得及反应,差点撞在他身上。
钟晟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露出一抹——呃,用项飞的话来说,是奸笑——转身又继续走了。
停在原地的项飞一头雾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身是一件格子衬衫,而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很普通的打扮,他不明白为什麽钟晟会露出那种让他背後发毛的笑容。
“想什麽呢,走了。”和他拉开一段距离的钟晟回过头朝他喊道。
项飞抓了抓头,耸了耸肩膀,匆匆跑了几步,追上了钟晟的步伐。
“阿晟,你去高空隧道干嘛?”项飞跟着钟晟进入了直达高空隧道的升降机後,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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