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夫人:“……”
“爹,我这是在效仿古人头悬梁。”童辛依然镇定。
“古人悬的后脑勺?”童老爷的声音变调了。
童夫人急忙探头去看,就见一圈麻绳从房梁处垂下,童辛仰面躺地上后脑勺就套那圈里,童夫人顿觉哭笑不得,可在见童老爷的面色又急了,因为童老爷一副随时准备用麻绳勒死童辛的表情。
幸好急中生智,童夫人一把拨开童老爷冲向享堂哭天抢地的,“列祖列宗在上,这不孝子孙是我游氏所生,正所谓子不教母之过,一切过错皆在我,我这就来谢罪了。”说着就拿绳套往自己脖子上绕了几圈。
那绳套老长,就算童夫人脖子上绕了几圈还富余不少根本吊不死人,童老爷是关心则乱见状却慌了神,“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边解着绳套边喊,“鲍参翅肚快去拿剪刀来。”
童老爷猛地想起鲍参翅肚去遛狗了,又慌慌张张地自己跑出去找剪刀了。
见童老爷走了,童夫人伸手就揪住儿子的耳朵,“臭小子,皮痒找打吧,在祠堂里都敢胡闹了。”
“冤枉死我了,”童辛大呼冤枉,后又压低声音,“是大哥回来了,这绳子是他吊着爬下来的。”
童夫人一听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童辛揉揉快被扯成兜风耳的耳朵,“大哥受伤了。”
“什么?”童夫人心头一紧,预感应验了。
“娘,别紧张,所幸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童辛安慰童夫人,“但大哥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他要找龙脉卷册的事,还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说龙脉卷册内录绝世武功,引得不少武林人士争相抢夺。大哥也是在查找线索时和江湖人士起冲突受的伤。”
“这可怎么办?”童夫人有些六神无主了,“逸儿他还说什么了?”
“大哥还说,让我们小心青菜和豆腐,说他们都是锦衣卫。”
“果然。”童夫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听见童老爷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后只好打住了。
童夫人和童辛刚要开始戏接前节,就见童老爷拿着剪刀才一脚迈进享堂又顿住了,目光死死的盯住享堂内的某一处。
童夫人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去,就见供桌之上一颗猪头被啃得跟月球表面似地,不由得低声责怪起儿子来,“真是偷吃都不会擦嘴,哪能这么啃。”
“那该怎么啃?”童辛虚心请教。
“就光啃后脑勺,这样正面基本看不出来。现在你把它整个啃得坑洼沟壑的,谁看不出来。”
“……”
童老爷大吼:“来人,拿……”
童夫人暗呼,不好,要请家法了,于是赶紧拦阻,“老爷,等等。”
“夫人,就是你的一味纵容袒护,”童老爷沉重道,“现今他才敢连供奉祖先的祭品都偷吃了,再不教训他日闯出更大的祸事来,便晚了。”
童夫人一拨额前的发梢,一副英勇壮烈的神情,“老爷,我今儿不拦你,他是该好好教训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楞粗的木棍来,“我只想给你这个。”
别说童辛看到那棍子发憷,就是童老爷也有点于心不忍了,“……夫人,我本来准备只拿柳条抽他而已。”
童夫人:“……”
“娘,其实我不是你亲生的吧,我是你在哪家破庙里捡的吧。”
“……”
于是北京城里,不少人就看到童老爷又追着儿子揍。
街上刀客路过,见童辛跑过后问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好生俊俏啊!”
旁有清傲书生酸溜溜地说道:“哼,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
另又有人答刀客话,“那是童家的二少爷。”
“童家?”刀客想了下,貌似没什么印象。
这时街边摆摊算卦的说道:“这童家也算是这北京城的后起之秀了。他们原先也不过是江湖草莽,连武林世家都谈不上。可其长子童逸,天生聪慧过人,文武双全,投当时还是燕王的当今圣上帐下,在张玉手下做一员小将。靖难之役时立下赫赫战功,圣上登上大宝后颁童逸‘奉天靖难’的金书铁券,还大肆封赏童家。”说着又指着不远处的童府,“看见没,他们家面上不能称‘府’实则却是府的典制(注:据《明史·舆服志》记载:藩王称府,官员称宅,庶人称家,住宅建造大小亦受限制。),因为是皇上赏赐的。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听了说算卦的话,一旁买玉器的伙计就嗤笑道:“你们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话一出,小伙计成功成为众人的焦点,不由得得意了几分,买了下关子才徐徐道来。
“你们数过童家在这北京城里的商铺吗?十之五六皆是童记的。可回想当初,童家不过一间童记铁匠铺,可在童家主母的一番手段后,八年间童记明里暗里的店铺就遍布大江南北。有人曾猜想,那时童家就可比当年的沈万三了,可人家童家低调不比沈万三那么张扬。”
算卦的不以为然,“那和皇上大肆赏赐他们家有何关系?”
“你听我说,”小伙计喝了口水,“当今皇上在咱这还叫北平城当燕王时,童家便倾其家产为皇上打造兵器,筹措囤积粮草,为‘靖难’做准备了。故而人家童家也算是功不可没,当今圣上怎么赏赐也不为过。”
众人听了皆恍然,又议论开来。
在听这几人闲言的众人里,有一老行脚僧和一头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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