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伴君如伴虎,圣上的心思,从来都不会一成不变。但是臣从来不曾想仗着圣宠做些什么,也不怕圣宠不在的那天的降临。”墨逸轩唇角的笑亦带了几分邪性,他伸手勾住龙衍胸前一抹墨发把玩,“臣反倒是期待那天的来临。龙衍,你说,你会被我逼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而我,又能被你逼到怎样。那一天,难道你不想看看?”
“啪”的一声,烛油燃尽,随着淡淡的烛香,房间里陷入了漆黑。
朦胧的月光淡淡的漫进来,这一刻,寂静无声,彼此的气息,味道,手底的温度,胸腔的振动,都那么的清晰。
半晌,龙衍放开墨逸轩的衣襟,冷冷说了句,“敢叫朕龙衍的,这天下地上,怕是只有你一人了。”
墨逸轩从容站起,整了整衣襟,微笑,“臣记得,皇上赐过臣这个特权。”
龙衍眼睛微眯,见不得现下墨逸轩的样子,过分得意的样子。他猛的伸手,把人捞到怀里,覆上他的唇,狠狠啃咬。
这是一个浓烈的,充斥着男人占有欲和暴力味道的吻。那种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吞下去的力量和心思,毫不怀疑的引人惊惧。墨逸轩用了好大的力,才把人推开。他冷冽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龙衍!”
龙衍眯眼,捏着他的下巴,大拇指缓缓蹭上他的唇,为他轻柔的抹去那颗血滴。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君,你是臣,终此一生,你都会追随着我,直至你死。” 他的声音如夜色般凉薄,如暗夜般蛊惑,如夜空般神秘,带着狂霸的,嚣张的力量,“直至你死。”
这样的一句话,在凝重的夜里,在皎洁的月光下,有种承诺,甚至宣誓的味道。
以帝王之尊,许下死亡之契。
我会征服你,并让你心甘情愿,终生依附。
如果说这是帝王的挑战书,丞相的回应则是,认真的微笑。他用清朗如风吟的声音缓缓说,“那么,臣拭目以待。”
淡淡月光下,他们二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静站着,柔白的月光映着他的长睫他的红唇,清幽的夜风填补着他们之间的空隙,他看到他瞳眸中他的倒影,他嗅到他身上清爽的墨香。
他们微笑相对,呼吸相缠。
他们心跳相抵,体温交织。
这一瞬间,天地万物仿若化为无形,世间只剩他们两人。他们的眸中,亦只有彼此的倒影。
桃花朵朵开
龙衍走了。
就这么不说一句话的,扭头就走了。
墨逸轩当然知道他在生气,静静站了会儿,他微微一笑,打开了门,“什么事?”
门外月光下,一身妖娆红衣的女子随性抱着剑倚门而站,此刻正仰脸看着他,笑靥如花,“舍得出来啦?”
“这是什么?”墨逸轩批着她手里的东西,微微皱眉。
“某个舍得丢开身份翻墙进来的人留下的。”衣束将东西抛到他怀里,眨眨眼,眸里一片暧昧。
这应该是龙衍带来的……墨逸轩打开小包袱,里面是一件披风。
轻轻抖开,深到近乎于墨的蓝,似深沉的海,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静静流淌,面上用丝线绣着的兰草,隐隐约约浮出,似海藻般柔软。披风看似简单,质地样式却透着华贵。从衣襟至领口,镶着金色的边,领口围了层貂毛,里面还缀了层厚厚的绒,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
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衣束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我听说是今晚的晚宴在御花园进行,夜里凉,皇上体恤丞相,硬是让人加紧做出来的。如今此事并非只有皇上一人知道,所以我的相爷啊,你今晚要是不穿,怕是会为那些被皇上恩德感动的人不满啊。”
丞相不置可否的挑眉,“挺暖和的东西,为什么不穿?”
“你真是……”衣束静静看了墨逸轩好久,潋滟的眸微敛,幽幽叹了口气,“墨逸轩,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心意很难么?承认你对他的欣赏,接受他巴心巴肝的好意,再真诚的说出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有那么难?”
“你听到什么了?”墨逸轩眯眼,眸底一片杀气。
“什么都没有。”衣束耸肩,“你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那样,不用听我都能猜到了。”
“我对他……”墨逸轩抬眼看着远处的星空,“你不懂。”
他们之间……连他自己都不懂。
“我是不懂,”衣束轻快跳到他跟前,“但是我并不觉得,人这一辈子,真的就能永远不依赖任何人。你不会永远一个人,总会需要一个完全信任的伴,一起过几十年。总要有那么一种时候,会需要一句‘不要怕有我在’。你不这么认为?”
“奇怪,”墨逸轩看着杏眼桃腮很是漂亮的衣束,“你这种总是独来独往的女人,也会说出这种话?”
“有什么奇怪,”衣束嗔他一眼,“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我是为什么来你相府的。”
墨逸轩想起那个几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红裙招摇,英姿飒爽潇洒游走于江湖的衣束,如今却委委屈屈的窝在他的小小相府,笑容里就多了几分歉意,“抱歉。可是衣束,我也说过,这相府,你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狡猾的男人,”衣束秀气的眉高高挑起,手里的剑不满的戳了下墨逸轩的肩,“既然知道女人喜欢坏男人,喜欢那份捉不住的神秘,喜欢那种未来有千万种形式的期许,就不要总是乱讲话。”
说完她又悠悠然的靠回墙上,“这情啊爱啊,情投意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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