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过了一瞬,吴刚忽然咳嗽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胸口虽然还剧烈作痛,但是已经不流血了,可以确信的是,自己死不了了。
吴刚无暇理会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先向四周看过去,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声音,依旧是静悄悄的夜。
周长风,巩长卫,蒋长河已经不见踪影。
“娘亲!”
吴刚环视一周,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连滚带爬的扑到吴母的身上,泪如雨下。
“娘亲,我带你去找我爹,我们一家团聚!”
吴刚抱起吴母的身体,虽然胸口的伤痕因为用力过猛撕裂的疼痛难忍,吴刚硬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抱着吴母,一步一步向自己家里走去。
每一步,踏在地上,疼在胸膛,伤在心里。
回到家里,吴刚将吴母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又跑到吴父身边,将倒在血泊里面的父亲搂在怀里,泣不成声,泪里带血。
“我儿……儿……”
吴刚正在伤心,突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猛地一怔,忽然喜道:“爹!”
比起亲人还活着,什么仇恨,什么名利,什么求道,什么修仙,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父的脸上抹过一丝血红,一口气不肯咽,断断续续的说道:“床……床下…”
吴父的声音非常小,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吴刚将自己的耳朵贴到父亲的嘴边,不断哭道:“爹,您说话,儿子听着。”
“床,床下……”
吴父再也没了声息,等到了儿子,说出了自己一辈子最后的心事,溘然而逝。
吴刚呆若木鸡。
一夜之间,天变了。
吴刚抱着父母的身体,眼泪如珍珠般无声的滑落,但是却哭不出声来,静默的可怕。
眼前的人儿啊,可是我最最亲爱的父亲、母亲啊,在昨天还是鲜活的生命啊,今天却已经冷冰冰的躺在了自己的怀里。人世如浮萍,人命如草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吴刚不断的咀嚼这这句话,慢慢的进入一种痴然的状态,瞳孔有若星空一般深邃流转,气息越来越弱,生命力正在急剧的耗尽!就在这个时刻,吴刚的瞳孔深处忽的燃烧起一团火焰,将吴刚从痴然中惊醒。
“啊——”一股暴虐无比的情绪从吴刚的心底涌起,他低吼了一声,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马岭坡的仇杀,自然自语道:“好一个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难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你们这些仙人、圣人豢养的畜生不成,说杀就杀?你们这些仙人满口济世苍生、仁义道德,实则衣冠qín_shòu、铲除异己。朝廷也不过是这些仙人的走狗,狼狈为奸,世间哪里还有公理在?”
想到这里,吴刚跪在父母面前,道:“父母在上,苍天在下!我吴刚今天便对父亲母亲起誓,我吴刚此生必将杀尽世间仙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有冤得申,有仇得报。热血流干,人头落地,此誓不渝!”
“轰——隆!”
夜空响起一道旱雷,声音极大,仿佛吴刚的誓言触怒了天威,要给吴刚一个教训。
天公一怒,凡人匍匐。匹夫一怒,群仙不存!
吴刚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雷声撼动,但是被旱雷一震,脑袋中也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尤其是父亲临终前的遗言。直觉告诉自己,其中绝对有深意。
“爹在临终前说的床,床下是什么意思?”
“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床下有什么东西?”
吴刚想了一会,实在想不通,目光看向屋内。
“想再多没用,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吴刚将父母的身体在庭院一旁安置好,然后进了父母的卧室,找到火具,将蜡烛点着。
“床,床下。”
吴刚不断咀嚼着这两句话,将父母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掀到一边,露出床板。
“砰、砰。”
用拳头敲击下去,是实心的,吴刚挨边敲打一遍床板。
突然,床板的声音一变。
“嗙乓。”
这里是空心的!吴刚心里一动,敲出来在这一块的床板下面是空心的,跟床板的其他地方不相同。
吴刚找准位置,突然用力一拳,将木板给打穿,露出了里面的一个暗格。
借着蜡烛的光芒,吴刚看清楚暗格里面的东西。
是一封信。
让吴父临终挂念的事情竟然是藏在床板之下的一封信。
吴刚咽了一口唾液,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揭开一些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
吴刚将这封信取出来,打开信封,上面的字是父亲的字迹,吴刚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着信里面的内容,吴刚的脸色似震惊、似迷茫,变幻不定,但是这封信又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让吴刚从头到尾读了下去。
这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吾子吴刚,当汝发此书时,为汝已长,汝今可知多言己事也。”
吴刚一句一句的开始看,第一句父亲写道,当自己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便是成年及冠之时,可以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原来父亲想要自己在成年的时候再把这封信给自己看,但是现在因为**,不得不提前了。
吴刚接着往下看:“实则吾与汝娘非亲父母也,汝是吾自马岭坡之沟中拾来者!”
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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