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声如水蔓延,就在三人屏息以待的刹那已成为四面八方齐响,不自觉的背靠在一起,面色惨白如纸,额上背上冷汗泠泠直下,四顾无言,等待着噩运降临。
深寒漆黑的夜色围拢着他们,目不能视,耳畔纷扰,天地间只剩背上触来的熟悉且温暖的感觉,就算是如此,仍然感觉如芒在背。
不知多久后,怪声逐渐变慢,变的清晰,仔细去听能够分辨出每一下的声音,比之先前却每一下都更重,声音变化,像是石块在互相摩擦,听的人更加烦闷。
声音的变化更快了,前一刻像是石块滚动,随即又变成了互相碰撞声,一下接着一下,像是砸在人的心动,心脏也随着这声音在搏动。
就在三人气息愈渐加重,精神几近不支时,声音忽然都消失了,毫无征兆,更想不明白,三人不迷茫的四周乱看,耳旁似乎还在嗡嗡的响。
啪嗒啪嗒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三人前进的方向上发出,脚步声响彻暗夜山野,好似又走到了平地石板上,懒散拖沓的步伐,发出嘶嘶的响。
“那里,不好玩吗?”一个柔和而又带着冷意的男人声音问道。
随着他的声音,环绕着三人零零星星的莹绿光点从地上飘起,光芒是冰冷的,幽幽荡荡,缓缓连成整片。
男人的身边尤其亮,白皙的面容映着绿光,森然诡谲,像是阴间来的使者带着勾魂的令。
相较之前无从看清时深恐不安,现在至少知道危险来自眼前人,杨义定下心神,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拦我三人去路。”
男人脚下不停,明明有摩擦带来的声音却不见地上留下痕迹,摇头哂笑:“可笑,可笑,是我在问你们,可不是让你们问我。”
樊慈因惧生怒,冷哼说道:“那里好不好玩,你自己去就是,何必来问我们。”
男人带着笑意轻蔑地看着樊慈,对他的怒目而视满不在乎:“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玩的事,你们现在就离开了不觉得可惜吗?”
樊慈看清了他额角似月牙似银钩的伤疤,也看清了他眼里的玩弄。心里怒意翻涌却深感忌惮,他手无寸铁,三人就杨义背着枪,而对方举手抬足间处处透着诡异,就算是戏法也足够震慑人心。
杨义投来目光,无奈而坚毅,两人都明白,不能寄希望会有人恰好就次经过出手相救,此处距通天峰太远,能人强者也不会在意这里,离山庄虽然不远,然而呼救遥不可及,唯有周旋甚至一拼以求生路。
两人一人一边同时抓住王洛英的手,对方姓甚名何还不得知,有所仇怨更是蹊跷,却明明白白绝非善意。
杨义握枪在手,恶狠狠的盯着他,其意不言而喻。
“哟哟哟,”男人一阵嬉笑,“手握手,心连心,只是问你们一个问题,就跟偷情被撞见似得,看来我小瞧了你们,倒也想试试你们真伪。”
“你到底是谁,有何用意?”樊慈怒问道,随着真气运转,声音自有三分威势。
“我说我只是偶遇你们,想和你们玩玩你信吗?”男人随意地整理头发,面带微笑问道。
樊慈不答,对方全是嬉笑浪话叫人难以捉摸。
“你叫樊慈是吗?”男人的声音倏地转冷,目光一改不屑变成冷厉,从腰间抽出一柄仅有拇指宽的细剑,看着樊慈错愕的眼神,淡淡说道,“那就不需要问了吧?”
细剑在绿光里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樊慈面庞。
叮长枪斜刺而出,点开了细剑,樊慈因为他的话愣神,杨义同样诧异,所幸反应及时,出手将其化解。
樊慈惊醒,脚下立即退开三步,同时将王洛英从自己身边推开,虽然毫无头绪,但对方已然表明自己就是他的来意,那么王洛英离自己越远便是越安全,也不会让自己束手束脚。
男人随手一挥细剑带起一片寒光,将上前拦截的杨义逼得连退数步,留给他一个琢磨不透的笑容,脚下一点,朝樊慈追去,手腕翻转,细剑抖动,乍现一朵绿色光芒的花。
樊慈眼前就是一片光影纷乱,似真还假,苦于出门未携兵刃,只能退避。修者以炼气为主,混气千变万化,随心而动作用无限,然而对敌时总归需要有趁手的器物,气随器动事半功倍,兼且混气护身损耗太大,有器物在手,就可减少混气损耗。
樊慈退的快,剑影更快,绿芒几乎就要扎进他的双眼里,情急之下脚跟顿地一矮身,放由细剑从他头顶划过,双手灌注真气向上托举,抵住了对方改刺为劈的手腕。
男人一步跳开,扭了扭微感酸麻的手腕,惊讶的看着樊慈,脸色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显然没料到他能够有这样机敏的反应,用半是称赞半是玩趣的语调说道:“不错不错。”
不等樊慈有所表示,在他背后一阵破风声响起,杨义看到樊慈安然无恙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不再分心之后长枪更疾,颇有一往无前的架势。
“也不错也不错。”男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斜斜一刺细剑贴住长枪轻巧往地下一带,杨义哪知他有此一手,差些扑倒在他身前,扭转腰身,全身下沉,勉强站定,却收不回长枪,细剑已经举起,两人只有半根长枪的距离。
“杨义蹲下。”樊慈看见杨义有难心里大急,高声呼喊,正好还半蹲着,随手抓起几粒石子朝男人背后掷去,真气裹挟着石子动静十足,呲呲的声音道道扰人双耳。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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