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家的宅子独立于村北,不和其他人家接壤,平日也不打什么交道,九爷更是足不出户,只是让傻巴采买必需品。
两个徒弟从小就跟着师傅,成天练功打熬,到如今三十多了都还没成亲,不过他们可不是练什么童子功,而是这种没本钱的买卖风险太大,结下的仇人也多,因此不方便拖家带口。
但火气总得有个宣泄的地方,于是孙宝胜和葛飞便各自养了一房姘头,这两个女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五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叫刘小米,一个叫刘小麦,刘小米是甜腻腻,刘小麦是脆生生。
要说这两个女人也是有男人的,只不过这两个男人都是抽一棍子屁都不放的那种,对老婆的放浪形骸不管不顾,非但不生气嫉妒,还颇有些能在漂亮娘们儿肚皮上睡觉而庆幸的意味。不过话又说回来,碰上孙宝胜和葛飞这两个丧门星,不乐意又能怎样?难道还把命搭上去?
这天一早,师徒三个做完了早课,美美吃了早饭,可怜的杨威只能在外屋等着人家用完了再吃那些残羹冷炙。
他一边用烧火棍捅着灶膛,一边心里憋气:“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点希望都没有,跑也跑不掉,功夫也学不到,这可怎么办啊——”
葛飞吃完了嘬着牙花走了出来,踢了踢杨威的屁股:“手艺见长,这饭菜是越来越好吃了啊!”
杨威翻了翻眼皮没说话,心里道:“那是,想当年老子一个人闯荡京城,吃穿住用行都是自己各操办的,做饭的手艺自是不俗。”
葛飞从怀里掏出白花花一件物事:“我说傻巴,一会儿把这银簪子给你二姐送去,就说我今儿晚上去找她,让她好好准备准备。”
杨威嘿嘿乐着将簪子接过来,他明白,葛飞这是让她给刘小麦通信呢,以往每次孙宝胜和葛飞要到姘头家鬼混都会提前让傻巴去说一声,好洗巴洗巴擦脂抹粉,杨威这还是头一回碰到,好在村子不大,刘小麦的家倒也熟悉。
吃过了早饭,杨威揣着银簪子溜溜达达直奔刘小麦的院子,遇见村民就傻乎乎的笑笑,这些村民一点都不以他是个傻巴而小瞧他,反而恭恭敬敬的叫他三爷,这是随着孙宝胜、葛飞排下来的辈分,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还真没人敢惹。
刘小麦的家少有的气派,两人高的门楼子,一排五间大瓦房,小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种满了花花草草,老远就闻得着香气。
“二姐在家么?”杨威隔着院墙喊。
“在——在!我说谁呢,感情是三爷!快进屋坐!”
说话间走出来俏生生一个小媳妇,穿着打扮虽说是农家款式,但那模样可真叫一个俊,尤其身条,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还有那肉皮儿嫩的跟水豆腐似的。
杨威这在都市中见惯了美女的人都不禁呆了呆,他一打眼就知道,这小媳妇肯定练过跳舞要不就是唱过戏,那柔软的脖子、挺扩的肩膀、细长的双腿,尤其是走路间那股子秀气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就像一个芭蕾舞演员走到大街上就与众不同一样。
杨威心底暗自纳罕,心道说这种货色就是在当代的北京城都不多见啊,葛飞这王八蛋真是好福气!
这女人也不见外,热情的把杨威往屋里让:“听说三爷摔伤了,不碍事吧?”
“嗯,不碍事,早就好了。”
台阶上本来蹲着个三十多岁枯瘦的汉子,叼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看见杨威进来只扫了一眼就扭过头去,还向外挪了挪让出路来。
杨威琢磨着恐怕这就是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了,一看就是没出息的样儿,他又联想到自己,不也是没出息的男人么?本以为纯情天真的小静被人家用八十万泡走了,不同的是,自己是个没出息但是敢拼命的男人。
想到伤心处,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刘小麦亮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打量他,奇怪的问:“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飞哥说今儿晚上过来,让你准备准备,这是他送你的簪子。”
杨威将簪子塞进刘小麦手里,扭头便走,他不愿意再面对这种女人,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既有怨恨又有同情更有心猿意马。
“哎?别走啊!连口茶水都没喝呢,坐下陪二姐唠唠嗑。”这女人笑语盈盈的一把抓住杨威的胳膊,富有弹性的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
杨威定了定神,心说这娘们儿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闹不好真的让葛飞把脑袋拧了去。
当下嘿嘿傻笑一下:“咱——咱俩有什么——好唠的?”
说罢还在鼻子上抹了一下,张手便往刘小麦肩膀上摸。
“哎呦!”这女人惊叫一声,慌忙撒手跳开一步,显然受不了杨威的肮脏。
她一甩手白了一眼,娇嗔道:“又忘了老娘跟你说的事儿了?傻巴就是傻巴——我可告诉你,不听我的话,那好事儿想都别想!”
说完气鼓鼓的自己坐下。
“啥——啥事儿?”杨威当然不可能知道,只好装傻装到底。
“你先坐下,老老实实听我说!”这女人伸脚勾过来一个小木凳。
杨威只好坐下,不过这姿势有点怪异,这女人坐着太师椅高高在上,杨威坐着小木凳就在她面前不到一尺。
刘小麦先上下打量了打量他:“我让你经常洗澡你洗了没?”
“呃——”杨威一愣,莫非这女人真的跟傻巴有一腿?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儿上,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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