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戒毒所,林昔岁微眯着眼看向窗外, 对很多人来说清晨意味着忙碌的一天开始, 或工作或学习, 但是对这里面的人来说不过是痛苦的延续。
每天接受者各种治疗,毒瘾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 而她也不过是这里面的一个罢了。
回头看向对床的人果然她也在看着窗外, 段疏淮是和她同一天进来的, 毒瘾没发作的时候也和她一样总是发呆。
那样的眼神林昔岁一点都不陌生, 段疏淮回过神对她微微笑了笑。
“早安。”林昔岁曾说段疏淮不像是会吸毒的人。
那时候段疏淮只是看着她笑“你也不像不是吗?”那样的眼神, 带着些嘲笑和讽刺。
林昔岁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确实,不过也确实都进来了。”
没戒过毒的人不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说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你听故事吗?好无聊。”段疏淮忽然冲林昔岁粲然而笑。
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挺无聊的“你要是说完了你的故事, 我们还在这里的话, 我也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好啊。”段疏淮又抱着膝盖,似乎是在回忆。
“就从我遇到她开始说吧。”段疏淮笑起来让人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但是每一次林昔岁这么说,段疏淮都会摇头“我不过是学她罢了, 再遇到她之前,我从不相信有人身上会有那么暖心的气息。”
“大一那年吧,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 也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笑容温暖。”段疏淮开始慢慢的说,看着她微翘的嘴角,林昔岁以为那会是很温暖的相遇。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那种一见钟情梦幻般的邂逅, 大概只会存在于小说。
熙熙攘攘的街头, 有着不少在叫卖的小贩,寒冬腊月,即便冻的手脚都没了知觉依旧只能在原地等待着寥寥无几的顾客上门。
不管哪座城市,繁华的背后总存在这一群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为生计苦苦挣扎。
段疏淮原本不属于这座城市,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最爱的爸爸会忽然的抛下她们母女,再也回不去。
工地发生一场意外,死了几人,对负责人来说不过是一场麻烦,费点钱,可是对段疏淮母女却是晴天霹雳。
妈妈不甘心,固执的认为爸爸一定还会回来,带着那点微薄的赔偿金,义无反顾的拉着哭闹的小段疏淮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一来就是十年,段疏淮从八岁到十八岁,都是穿梭在这个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年少的孩子总是叛逆的,被人蔑视,也蔑视他人。
初中的时候段疏淮认识了一群小混混,交了一个混混男朋友,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
也许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可是段疏淮的年少无知赔上的是她妈妈的一只眼睛。
懵懂的少女,自以为无所顾忌,惹怒了一群混混,那样的人,有什么怕的。
段疏淮冷冷的看着面前扬言要上她的男人,她所谓的男朋友却一声不吭的蹲在墙角。
“您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要上我,行啊先去整个容啊。”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轻佻的将烟雾吐在男人脸上。
“够辣,我喜欢。”有些人总是自信过度,说着就扣住段疏淮的腰,满嘴的酒气,就往段疏淮嘴上凑。
段疏淮没想到面前的这人会这么的肆无忌惮,求助的看向靠在墙角的男生,却已经没人了。
也许是意识到面前的这男人不是普通的混混,绝望笼罩着这个不过十多岁的女孩。
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边上还有这个男人的跟班在起哄。
恍惚间摸到中午出于好玩而买的水果刀,直到刀刺进男人的胳膊,脸上被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段疏淮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也许是被逼急了,段疏淮竟然又刺了男人一刀。
“大哥,你受伤了,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吧,这小娘们什么时候不能收拾。”段疏淮认得说话的人,当初就是他最先将段疏淮带入这个圈子。
也许是出于一点点的愧疚,也许是被段疏淮眼里的狠劲吓到,但是劝男人先去包扎。
男人不屑的啐了一口“听说你还有个妈妈?我不动你,你不是敢伤老子吗?小妹妹,既然敢出来玩,就要玩得起。”
段疏淮不怕别的,可妈妈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段疏淮很想直接杀了男人,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蜷缩在地上,刀上还带着血,阴暗的巷子安静下来,还是个孩子的她浑身不停的抖。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玩过火了。
疯了一样把刀扔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那个破败的家。
妈妈没回来,段疏淮开始害怕,害怕那群人真的疯了。
穿梭在附近的每一个胡同,角落,无助的喊着她妈妈的名字。
直到傍晚,看到那个推着小车的熟悉的身影,段疏淮才放下心。
跑过去紧紧抱着那个比她还瘦的人“妈,你终于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一天的担惊受怕最终化成泪水,在巷子口哭成泪人。
“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今天不会又逃课了吧?跟你说多少次,让你好好读书,别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听到没有?”刘芳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段疏淮。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妈你别离开我。”段疏淮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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