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骆歆华说那边手续已经办完今天就要到洛城,打传呼又一直没回,张德民估计骆歆华在班车上,便将车开到城北客运站,这是洛平到洛城的客车终点站。晚上六点多,张德民在城北客运站接到骆歆华。
车上,张德民拿出大哥大递给骆歆华,另一部在来之前就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张德民这样做是不想让骆歆华多心,他了解骆歆华,见到两部大哥大肯定会问。那时如果自己解释是帮别人买的,骆歆华肯定不信,洛平那个地方有几个人用得起这么贵的东西?那只能是行贿了!骆歆华知道自己在这个上面非常注意。除此之外,就只能是送给别的女人了!骆歆华是知道自己身边那几个女人的,以骆歆华的性格,心里肯定会起疙瘩。你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如何如何,却买了两部大哥大,那不是把自己和别的女人一同对待了吗?再说了,这还是自己看到的,没看到的呢?还不知道送了多少!
“以后联系就方便了,不像刚才在车上,接到你的传呼后还一直后悔没在上车前给你留个信息,呵呵。”骆歆华接过后,没有矫情,也没有细问。
张德民在红灯前停下了车,侧头看了一眼骆歆华。见骆歆华正摆弄着大哥大,张德民就知道骆歆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开始了“小女人”的生活方式了!
路上,两人买了点熟食后回到学府小区。
“德民,你找的那种血型很少见啊!”进门后,骆歆华边说边将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等我星期一去了医学院,找那些专家再问问!”骆歆华说着拿了一双拖鞋放到张德民脚边。
从张德民接到骆歆华到回到学府花园,骆歆华始终没有问张德民是谁需要这种血型,这点也令张德民感动和感慨。很多女人,特别是在有了那种关系后,都会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私产,除了钱统一管理,再就是涉及到对方的一举一动,有些女人会刨根问底。这点,在欧阳微微身上就有一点,张德民能够想象到,如果他和欧阳微微之间发生了什么,欧阳微微肯定会每天电话传呼不断!
骆歆华将熟食放进微波炉打了一下,拿了一瓶白酒和红酒放在桌上。
“徳民,今儿,我们庆祝一下!”骆歆华说罢给张德民斟上酒,又拿起红酒给自己斟上。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张德民替骆歆华挪了一下凳子,等到骆歆华坐下后,才到对面坐了下来。
“从勾心斗角的体制里解脱了出来,不值得庆祝啊?”骆歆华举起酒杯乜了张德民一眼。
“是得庆祝!”张德民说完,端起酒杯和骆歆华碰了一下,一口饮完。
看着骆歆华的神态,的确因为脱离了真真假假的体制而兴奋,张德民也替她感到高兴。
“歆华,我敬你一杯,以后你可是要和知识分子打交道了,别沾上他们身上那种酸腐劲儿啊,呵呵。”张德民笑着和骆歆华碰了一下杯,“对了,你研究生考试咋样?”喝完后,张德民问道。
“看来,我的事你一点都不上心?”骆歆华故意皱了眉头看了张德民一眼,“上次买房的时候,就告诉了你,现在就等着下半年入学啦!”
“歆华,有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想问又不敢问……”张德民不敢接骆歆华的话,转而问道。
“咦,你啥时也变得矜持起来了?”骆歆华故作惊讶地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某个人是什么都不怕啊!”
“我是想问,学术界里有没有潜规则?”张德民没理会骆歆华的调侃,“比如说,在体制内我们都要成为遵守规则的人,那么就得按显规则办;而要被人认为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那就得按潜规则办事。显规则和潜规则往往相反,当二者发生冲突时,按显规则说,按潜规则做,这是最高原则。”
张德民的话让骆歆华一时无法回答,她有些愣神地看着张德民。眼前这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家伙,两三年前还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没想到时过境迁,竟然有这样的见解!
“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你!”骆歆华握着红酒杯晃动着说道,“就像品尝红酒,你必须要摇晃杯子,以加速酒与空气之间的接触,这也叫醒酒,目的是让葡萄酒进行有效的氧化作用,只有在葡萄酒得到充分氧化后才能让酒更加的圆润,并加快酒的成熟……”骆歆华再次晃动了一下杯子后,轻轻抿了一口。
骆歆华的话让张德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任何行业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一旦你想要去打破这种也可以叫做行规的东西吧,那你必须有激化或者打破这种东西的解决办法……”骆歆华继续说道,“就像品尝红酒一样,你可以摇晃杯子,也可以不摇晃。前者叫品酒,后者呢?只能叫喝酒……”
“就像我们国人,拿着红酒杯可以一杯一杯的干,不仅无法体验红酒的醇美,还糟蹋了美味……”
“算了……”张德民摆了摆手,“到底是研究生,说的话太深奥,还是谈点别的吧!”张德民说着拿起酒瓶倒上酒,“歆华,你后悔进入体制吗?”张德民饮了一口后说道。
“这话得我问你才对!”骆歆华捏住葡萄酒杯的杯脚晃动了一下,凑近鼻孔嗅了嗅,才轻轻抿了一口。
见骆歆华专业的样子,张德民不由有些狐疑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专业了?
其实,自从骆歆华调到地区后,在齐明子的带动下,每晚开始品尝半杯红葡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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