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一样。
却没想到,他心里的悲苦和怨言…没有说出来罢了。
沈长念垂着头,有些理解他的感受,但终究还是失落比较多。
沈长念走到正厅外,还没进入院子里,远远地就听见沈重爽朗的笑声。
古往今来,每当谈及官员,世人骂一句“黑心”,或者说是“贪婪”,但实际上,只有真正入仕的人才知道,为官不易。
刚进朝的官员,尤其是寒门出身的官员,如果不贪,贪官就要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贪婪,百姓就要把你视作社会的蛀虫。
官职越做越高,盯着你的眼睛也就越来越多,所以高官,尤其是干净的高官,最需要练就一身喜恶不形于色的本领。
也因此,自小到大,即便是作为亲生儿子的沈长念,也极少听见父亲的笑声,更别说是这般开怀大笑。
他挑了挑眉,暗自道了声“稀奇”,快步走到门外,就看见茗泉的新收的干儿子顺祥正守在门口,于是上前通告了一声。
顺祥显然事先得了沈重的吩咐,见到沈长念,脸上堆满笑容,皱纹全然聚在一起,他弯腰,轻轻地替长念拉开门,低声说道:“老爷等候您许久了。”
沈长念礼貌性地颔首,走进门去便看见一位芝兰玉树的男子。他的相貌与时兴的女子柔媚之美不同,眉色墨黑,倒是显出别样的阳刚之气。
但俗语说“刚则易折”,放在容貌也是适合的。倘或五官太过刚硬,就容易透出凶恶,可他却意外地在脸颊旁生出小酒窝,平白增添几分亲切感。
一见如故,大抵是这种感觉。
沈重看两人相互间打量了一会儿,就捋了捋半白的长须,站在男子的身旁,笑着介绍道:“长念,快来见过你表兄。”转过头又说道:”文瀚,这就是你那不成才的表弟,长念。”
沈长念是嫡子,他的表兄自然是东郡周氏的后人,略微细想,他就知道这位表兄是谁。
沈周氏嫡亲兄长的长子,东郡周氏当家人的嫡子,周慕礼,字文瀚。
“长念弟”男子笑着拱拱手,此刻声音稍显喑哑。
沈长念微笑回礼。
沈重看着自家孩子礼数周全,稍微满意地点点头,询问道:“长念,你母亲可在寒香院内?”
“回父亲,最近家中没有收到邀约,母亲自然在寒香院内,按着时辰推算,恐怕此刻正在念书。”沈长念淡淡地回道。
“嗯”沈重低吟一声,笑着对周慕礼说道“她母亲自嫁过来,喜欢诗书的习惯就从未改变过,可见世人所言非虚,周族当真是诗书传世的高门望族。”
“姑父谬赞了,周文瀚推推手,谦虚道说来也是惭愧,我周家虽然被世人冠为书香门第,但本朝以来还未出现过一位进士,算不得望族。”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沈重也知道周氏没落的隐情。
犹豫一阵,他摆摆手,干脆结束了这个话题:“院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只是你才刚抵达京都,想必还未见过内子。现在趁着天色未晚,赶快去看看你姑母吧!听说你要来,她念叨你,可是念叨得我耳朵都生出茧子来了。”
周文瀚也就应承过来,和沈长念一同退出了主厅。
沈长念想着依照母亲的性子,周氏估计也是家风严肃,却没想到两人刚走出沈重的视线,周慕礼却忽然伸手弹了弹他头顶的玉冠,浑不正经的语气调弄道:“哟,小矮子,不记得我啦?”
突然的转变弄的沈长念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凝视着他,问道:“你难道不是文瀚表兄?”
“我是呀!”周慕礼和他并肩行走,笑嘻嘻地回道“小矮子,你是不是傻到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
“小时候?”沈长念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位表兄,只能满怀歉意地再次问道“我幼时见过您?”
“当然见过。”周慕礼见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浑不在意地挥挥手。
他的衣袖顺着小臂滑落,眼神里满是狡诈:“我总角的时候,姑母带你回过一趟周家,你那时候不过三岁,知道我是你表兄后,径直扑在我小腿上要我抱你。“
沈长念想了想那副场景,笑容逐渐凝固,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又听他说道:
“我那个时候多成熟呀,肯定不愿意抱着小屁孩,可你你一直哭着喊着说‘表兄,别走,别走’,我看你可怜,所以才勉为其难纡尊降贵地抱了抱你。”
说到这里,周慕礼顿了顿,仰起头,露出一副“快来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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