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痕迹地讨老爷欢心,便是她的为妾道理。
“嗯,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珍儿了,等会儿与你一道看去看看她。”
“是,老爷。”赵姨娘喜上眉梢,老爷的意思,今晚便是去她房里了。
陆姨娘从头至尾一直默默吃着,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是柔顺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到最后,谁还记得,虞青娘还未回答那句话呢。
虞青娘面色未变,咬了一口松子鲑鱼,今日烧的确是有些腥了。
他们说话的当口,苏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春梅也替她备好了晚食。
“小姐,净室里沐浴的热汤,林妈妈也煮好了。”春梅上前接过苏宓褪下的披风,之前上山的时候裹着,便一直未脱下。
“嗯好,春梅,你坐下来与我一道吃。”
“谢谢小姐。”春梅笑出了一个酒窝,她自小便在苏宓身边服侍,第一次苏宓喊她坐下一起时,她还推拒不肯,到后来便习惯了,如今更是一口应下。
这个小院在苏家别人看来,或许是萧索孤单,但于她们二人,却是自在惬意。
不同于苏宓这处的温馨,江陵城府署的地牢,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地牢是密不透风的四面墙围成的,黑漆漆的,只上着几盏烛火,火焰直直向上,扬起的一缕长烟,飘飘荡荡,透着诡异。
锈红色砖墙上,锁着一个人。
手腕被黑色铁索环成的两个窄圈收紧,双脚也被链子勾住,整个躯体动弹不得。
他身材瘦小,模样生的普通却带着妆粉,带血迹的唇角因干裂而起皮。白色的单衣罩着瘦削的身形,有些空空荡荡。鞭子鞭打过的血痕遍布全身,稍靠近,便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除了他,还有两人,一站一坐。
“督主,奴婢,奴婢错了,求督主放我一条生路,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陈三全没有力气,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央求。
“小全子,本督给过你机会,可惜啊,你不认。”
秦衍靠坐在铁栏之前的楠木官椅上,玄色的云纹皂靴下踩着一条带血的长鞭,他慢条斯理地擦过手上方才沾染上的污秽。
“督主,奴婢再也不敢贪了,再也不敢了。”陈三全不知能说什么,不断重复这一句。
秦衍轻笑了一声,手下突一发力,那擦过手的素帕便被四裂。他走近台阶上的暗槽,扔了那在他眼里已然破碎的烂布,转头看向锁链里的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仿佛是在看着蝼蚁。
“陈三全,你以为连本督都知道的事,工部和户部为何还未将你和这江陵城的知府报上去。”
“你要的证据,本督寻给你了,还有什么未尽的话,和陵安说罢。”
秦衍瞥了一眼站在陈三全身侧的叫陵安的男子,便转往地牢门口走出去。
“不用留了。”他说。
“是,督主。”陵安看着秦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弯腰将黄纸浸入水桶。
“大人,督,督主真的要我的命了?”陈三全打颤道,锁链跟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世人皆道秦衍是宦臣奸佞,行事出了名的狠辣无情,但东厂的一众公公却都知,只要不藏异心,便能得他庇护,安稳一生。陈三全不是第一次捞些油水,以前没死,他以为这次也不用死。
陵安无视陈三全的惊恐及挣扎带起的锁链呲啦声,将第一层黄纸利落地盖上他的脸孔,缓缓开口道:
“六部自来看不惯我们东厂,你与他们合作,就没想过是陷阱么?若不是督主发现的早,督主便成了这贪公款的幕后主使。”
“督主从不留生了异心的人。”
第五层沾水的黄纸覆上,陈三全喉咙处传来的唔咽声渐渐减弱。
偌大的黑牢里,最后徒留下一具没了生气的躯体,和燃尽了的蜡炬。
第四章
【漆色如墨的深夜,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身上斑驳陆离。
她裹紧身上的单衣,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处草丛,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一串踩着枯叶,琐碎的脚步声,它发现她了吗?
野兽特有的低沉嘶吼声在她耳边逐渐放大,离她越来越近,她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被撕裂的场景。
不要!
下一瞬间,滚烫的兽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苏宓醒了,冷汗淋漓,她看向窗棂棱隔处,是晨光熹微。
又做了一晚的梦啊。她下意识得摸上自己的脸,每次从灵泉寺回来,她都会想起那年的事,做同样的梦。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春梅听到苏宓啊了一声,急匆匆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赶来,路上走的急了,水都有些撒出来。
“嗯,我没事了。”苏宓接过素帕,抹了抹额头的涔涔汗,“今日姐姐到了么?”
春梅听到苏宓说了没事,安下心来,声音也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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