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在哪?”陌悠然反问。
“殿下请跟我来。”说罢,男子转身就走。
“你……”陌悠然连忙跟上。
一路上,她一直偷瞧身边的男子。男子的五官刚毅,侧面的线条也是有棱有角,他察觉女子在瞧他,脸颊渐渐有发热的趋势。
“殿下若有话想说,便直说。”他双目平视着前方,未看向女子,也不知是因为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除了本殿和云泣,你可还有其他主子?”陌悠然问道。
孤尘被问得身子一僵,默了片刻,他才回道:“我的主子只有殿下,云公子只能算我的救命恩人,我助他,是为了报恩。”
“云泣曾经救过你?”陌悠然惊讶,同时心里一喜,只因男子那句他的主子只有她。
“嗯,若非云公子,便没有今日的孤尘,所以他所托之事,我都会尽己所能办成,除伤害殿下以外。”孤尘严肃道。
“你以为欺瞒就不算伤害吗?”
孤尘顿时语塞。
他将女子带到一处马场,对她道:“请殿下选一匹马。”说着,他自己也选起马来。
“你究竟要带本殿去哪?”陌悠然选中一匹马,却迟迟没有上马。
“殿下上马就知道了。”男子也选中了一匹,上鞍就走。陌悠然无奈,只好跟上。
两匹马在路上疾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被背上的人勒停。两人到了一处山上,陌悠然愈加不解,“你带本殿到山上做什么?”
“殿下不是想见云公子,我带您去见他。”孤尘牵起她的手就往山中走去,陌悠然预感不妙,一路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始终不回答。
终于,两人抵达一处山崖,陌悠然看到了云泣的身影,同时,另一道身影也印入她眼帘,令她惊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只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皇萧渡远。
“孤尘,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云泣语气平静,却明显有责问的意思。
孤尘没有丝毫反悔的意思,只道了声“抱歉”。
“也罢,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殿下早晚会知晓。”说这句的时候,云泣将视线转向了陌悠然,他神情复杂,似乎有千万种想法欲告知她。
“云泣,你瞒着本殿的事与本殿的母皇有关是么?”陌悠然察觉出他与萧渡远间的诡异气氛,心倏地一沉,不是滋味。
却不料云泣突然反问她一句,“殿下觉得您的母皇是一位明君吗?”
陌悠然想了想,才回答一字——是。语气异常笃定。
虽然母皇以前待她不好,但其政绩她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其当得住“明君”这一称号。
萧渡远听得她的话语,眼里有动容。
云泣则嗤笑出声,“若她是明君,我的亲人十七年前又怎会含冤而死?”
男子曾与她说他身负家仇,如今听他这一句,陌悠然顿时醒悟,“原来你的仇人就是本殿的母皇?”由于太震惊,她语气都发着颤。
“宗元十三年,郦州突发瘟疫,郦州地方官云讼将此事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拨款,结果朝廷拨的三百万两白银到郦州仅剩下五十万两,而另外的两百五十万两被上级官员贪污,云讼欲将此事反映给朝廷,却不料反被诬蔑,朝廷不分青红皂白降罪于他,家族女丁全部问斩,男丁被发配妓院,终身为奴。”男子极其平静地阐述着,目中却渗透出凄凉之意。
陌悠然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眼里有害怕面对真相的恐慌感,许久,她才颤声问道:“云讼就是你的母亲?”
她多希望眼前的男子能答不是,但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子点头,言简意赅,“正是先妣。”
“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朕以为自己百无一失,未想到还是糊涂一时,冤了好官。”谈及此事,萧渡远脸上覆尽悔恨和愧疚。在陌悠然抵达之前,云泣已将当年那些贪官的名单以及她们贪污的证据全部呈给她看,所以她便是再难以接受也不得不信。
身为帝王,最恨的便是自己想当个公正的明君而下面的官员却偏偏与她背道而驰,相互勾结,遮天蔽日,虽然已设下重重监察署,但总有疏漏之处。因此很多时候她也很无奈。
有心却无力,也是一种悲哀。
“陛下如今悔恨也罢,痛心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您必须死了,我的亲人才能含笑九泉,我心中的恨意才能有所平息。”男子注视着萧渡远,古井无波的眼里明明没有恨意,却透着一股肃杀的寒凉。
“云泣!你别这样!”陌悠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面对这种狗血的情景,她的母皇是她心爱的男子的仇人。
怪不得他那夜说,是她在离他越来越遥远,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今日如果他真的杀了她的母皇如愿报仇,那她以后还能以怎样的立场继续与他在一起,便是不杀,貌似也没有了,说到底,她也是他仇人的女儿,可能他接近她也是别有用心。
想到此,她的心都凉了。
“殿下,若在您母皇和我之间只选一个,您会选哪个?”就在这时,云泣转向她,发问道。
“为何只选一个?本殿两个都选不行吗!”陌悠然气道。
“只能选一个。”云泣拒道。其话语间的决绝好像一道铜墙铁壁,将女子隔绝在千里之外。
“本殿选了一个又怎样?”
“另一个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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